笑著說道:“不過是一些換洗的衣物罷了。”
雖然是這樣說的,也早早讓柳蓮安回去收拾東西,如墨讓小丫頭開箱倒櫃,準備把小姐常用的東西是帶上的,柳蓮安則是親自選出自己要帶過去的衣裳,見著如墨的動作,就說道:“小住一個月的時間罷了,用不上這麼多東西。”
“這都是小姐喜歡的。”如墨說道。
“我說了不用了。”柳蓮安說道,“大包小包地,看上去像是長住一樣。”
少爺和少夫人統共就要在那溫泉莊子裡住上一個月的時間,小姐也是打著這個主意要住滿一個月,如墨的嘴唇蠕動,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這些衣裳我都要帶過去。”柳蓮安指著自己挑選出來的衣裳說道,“還有匣子裡的胭脂、眉筆和口脂都是要帶去的,所有的首飾也都帶過去。”柳蓮安淨了手,就移步到了書案邊,她準備給王家二姑娘寫一份信,“對了,等會我寫一封信給王家二姑娘,明日裡一早,你就拿著信送過去,順便買一些那蘇和丸。”
這蘇和丸是柳蓮安在東城門新開的一家藥鋪買的,最適合那血虛之人,原本的柳蓮安因為天生不足,面色總是過於蒼白,自從服用了這蘇和丸之後,面色也能夠透出一丁點的紅,唇色也是嬌豔欲滴。
柳蓮安一樁一樁事情吩咐著,如墨點著頭,心中都記了下來。
“之前用的主瀉的那些丸子,我也要一些。”柳蓮安說道,若是杜瑩然不準備留自己太長的時間,那這藥丸就能夠用上了。
“是。”
柳蓮安見著如墨乖覺的樣子,心裡頭是滿意,早些時候的如墨性子過去活潑了,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如墨更好拿捏住了,這讓柳蓮安心中滿意,加上明日裡就要去溫泉莊子,柳蓮安的手拍了拍如墨的手背,“我新得的一對金盞花嵌石榴石耳珠,正適合你的顏色,便予了你了。”
如墨應了下來,原本如墨是適合紅色的,只是這一年的時間她消瘦了不少,不是之前紅光滿面的那個小丫頭了,反而是面色蒼白,那般紅麗的顏色現在的如墨是壓不住的,只是柳蓮安是漫不經心的賞賜,如墨只能夠是小心翼翼地接受,還要帶著笑表示喜歡這一對耳珠。
柳蓮安撩起手腕上衣袖,露出了皓腕如玉,腕子上垂著綠檀念珠,上面是麻姑拜壽和十全老人的圖案,這原本是老夫人用的,因為柳蓮安的身子不好,特地予了柳蓮安的。柳蓮安緩緩研磨,她身側的丫鬟都是識文斷字的,研磨這樣的事情柳蓮安卻從不假他人之手,畢竟今後總是有□□添香的時日的。
鋪好了紙,那狼嚎筆飽沾了墨汁,略想了想,提筆便用簪花小楷寫下了給王二姑娘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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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的柳蓮安睡得並不安穩,夢裡頭剛開始的時候是自己同表哥步入了那桃林,表哥一襲青色祥雲團花杭綢袍子,在書案上懸腕而書,寫下了詩詞,她在孟舒志的邊側素手研墨,心裡頭的那點甜意幾乎潤到了嗓子裡,彷彿唇齒也留著淡香味道。忽的一陣風捲著花瓣,亭閣之中便多了一人,正是杜瑩然了,“冠玉,我想跳支舞。”夢裡的杜瑩然這樣說著,她就在桃林之中跳起了舞蹈,再之後便有悠揚笛聲響起,是表哥取了一根玉笛,吹奏出動人之樂。而原本站在自己身側的表哥,緩緩走出了亭閣,杜瑩然的身子也漸漸淡了,只見得到那明紅色幾乎讓人晃了眼的顏色。柳蓮安想要追上去,想要跟上表哥的步伐,想要讓他不要走,他卻一步步消失在視野之中,而柳蓮安彷彿被禁錮在亭閣之中,動彈不得。她眼睜睜看著杜瑩然的曼妙舞蹈,眼睜睜看著表哥走向杜瑩然,卻只能夠留在亭閣之中。
夢到這裡便醒了過來,夢中那種動彈不得的壓抑感覺,讓柳蓮安喘不過氣來,捂住了胸口喘著氣兒,忽覺得喉頭一甜,用手帕捂住了口唇,咳嗽了兩聲,感覺到透過手帕的濡溼之意,柳蓮安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柳蓮安扶住了床榻,一隻手顫顫巍巍把那手帕往月光方向送了過去,便見著素白的手帕上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心裡頭就是酸楚。若是自己聲張了,免不得明日裡就出去不得,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柳蓮安還記掛著自己的事情,她從床頭摸出了一個匣子,把那帶了血的手帕丟入到了匣子當中,才揚聲著小丫頭入內,燒一些熱水來喝。
漱了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