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一聲抽出了袖子,面無表情:“男女授受不親,小姐,請自重。”
我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內一片荒涼,渾身軟了下來,跌坐在門框上,恍惚中看見溫冉和文諾匆匆跑了過來。
身子一下子癱軟在那溫暖的懷裡,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念著:“我本是好意想他知道公主的心思,原是我自私,是我用最自私最不堪的方式想來拒絕他,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手指顫抖的抓著他的衣襟,喃喃:“本就知道他性子那麼犟,就不該直接爭鋒相對的質問他。公主已經走了,我還這樣讓他傷心,原是什麼都無法挽回了,我卻還在強求,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別想那麼多了。不是你的錯,世間事本來如此,沒有十全十美的。趁現在他情未深種斷了他的想法日後便能讓他好過些,若是你一直心軟不願說,只怕以後越發的難受了。”
我靠在溫冉的懷裡,看著天空半缺的月,心中五味雜陳。
短短一年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長生同大哥參軍,我雖依舊在此,卻早已換了一種心境。究竟是我該慶幸還是該傷懷,如今陪在我身側的是這樣出色的一個男子,卻是我的福氣吧。
“能遇上你,是我之幸。”
溫冉的手軟軟的拍在我的背上,下頜抵著我的額頭,調笑著:“傻阿茱。”
沒有哪一年的月色如今夜的月色一般,讓人的心尖都感覺薄薄的涼意,還有淡淡的溫暖,淺色的光線灑在我和溫冉的身上,他緊閉著雙眼,靠在我的肩上,我認真的在心裡描繪著他的輪廓,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淡淡的月色。
我抬頭看了一眼月,又低頭看了一眼他精緻完美的容顏。卻莫名的覺得渾身一冷。
“珠華——”
冷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眼前一片白色的霧靄,我在原地打轉,撥開濃霧看見她時。她穿著我平常最喜歡的淺紫色長裙,靠在東廂旁邊的梅林邊上,目光熱切的看著那個正彈琴的男子。
“溫冉——”
我驚撥出聲,一身鈦白的溫冉,袖口繡著綠色的枝蔓,白玉般的手指在琴絃上輕輕的撥動著,時不時的抬頭看看靠在梅樹旁邊的清冷女子,眼裡的萬種柔情讓我心狠狠的抽動著。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和五金犧牲思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原是鳳求凰,我緩緩上前,一步一步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馮飛翱翔兮,四海囚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溫冉轉過頭來掃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那本來溫暖眼神裡的陌生如同冰凌一般刺在我的心上。“溫冉,我才是阿茱,你看清楚。”
卻見那本靠在梅樹下的女子緩緩起身,靠在溫冉的懷裡巧笑倩兮:“珠華,她是誰啊。”
“溫冉,珠華。你不是溫冉嗎?珠華又是誰?”
“阿茱,阿茱。醒醒。”
只覺得伸出去的手摸到溫和的觸覺,轟的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溫冉一張溫潤如玉的面龐在我的面前儒雅的笑著,我竟莫名的感覺有些微涼,放開了手,坐了起來,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做噩夢了嗎?”溫冉輕輕揉了揉我的發。
想到方才夢中的一切,我抬頭迷惑的看著他,嘆了口氣,身子向前靠去,偎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清新的香味,我才覺得是真實的。
原來,我一直這麼維諾不前,是怕失去。
“溫冉。”
“嗯?”
環在他腰間的手又加了分力道,儒儒的喊著他的名字。
“你不會離開我吧?”
我躲在他的懷中並未看見他霜色凝重的俊美容顏,只聽得聲音依舊如同草原上和順的青草一般,有微風拂過的淺鳴聲,沙沙作響中那一腔的柔情繾綣卻是怎麼也遮掩不去的:“不會。”
不知是這斬釘截鐵又毫不猶豫的回答叫我的心徹底的沉浸在漫天星光的星海之中,還是那如同冬日裡的扶桑花般嬌豔而冷冽的情感折服我這顆脆弱的心。
海棠花開的遍地都是,那嬌奼奪人的色彩連太陽西下時在天邊燃起的絢爛夕陽都比了下去,翠綠翠綠的葉子襯的花兒更豔,然是它開的再美豔動人,卻依舊無法與懸崖峭壁上盛開的杜鵑花來的俏媚,更是無法與皚皚雪山,常年積雪盛開的雪蓮相比擬。
大殿外的鐘聲響了一聲。
我跪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