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耳邊的話還在不停的來回響,西嫋在耳邊說了什麼我竟沒有聽清。只是覺得雨好似下的有些大了。
裙子邊沾了好多的泥土,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在院子裡碰到更從大夫人房出來的大哥,隨便應了兩句就渾渾噩噩的出了府。
茫然四顧的看著街邊匆忙行走的百姓,第一次覺得那麼茫然。似乎連一個我可以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我們,我們去找文諾吧。找文諾。”
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我走走停停,走的很慢,到偌苑的時候暮色四合,我站在偌苑的門口,等著小廝去通報。
文諾生活隨性,住在別院的時間多。只可惜我沒來過,只無意中聽他說起過偌苑,裡面種了大片大片的竹子,他說他喜歡不開花的植物,我說他脾氣怪,他笑笑說那才是真性情。
“薄小姐,我家公子正在沐浴,最不喜歡被人攪擾。還望小姐見諒,稍等片刻。”候了一會,小廝只傳來這一句。別的便不再多說,就關上了門。
我無奈的笑笑。實在累,靠著門框坐了下來。
“西嫋,對不起。讓你陪著我一起淋雨。”我望著天,看不見風吹的雨斜斜的掉下來,看不見雨滴有多大打在地面上是什麼樣子。只覺得風有些急,有些冷。
我感覺到西嫋向我身邊靠了靠,小聲說:“小姐。溫先生是個好人。”
“我知道。”笑笑。
“小姐。溫先生待小姐真的很好。”
“那長生呢?長生比他要好是不是?”我反問。
“小姐,千公子和溫先生不一樣。”西嫋認真的說。雖然我看不見她的神情。可我似乎能聽到她說話時皺著眉毛,認真的看著雨水思考的樣子,也能看到她好看的眼睛裡流露著滿滿的情誼。
我嘆了口氣。是啊,他們不一樣。怎麼比?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韓愈的詩明明那麼平平淡淡,卻又那樣的與眾不同。怪不得他喜歡韓愈詩。”
“糊塗東西,竟讓客人在外面候著。雨下的這麼大,唐突了客人要你好看。雁秋,雁秋。”
西笑小心翼翼的將我扶起來。我卻因為坐的太久,腿有些麻。竟沒站起來。
踉蹌之際,已被文諾抱在懷中。一旁的小廝連忙過來撐傘。我見他頭髮半溼微幹,想來是剛聽小廝說便急忙趕了出來,連頭髮都沒來得束起來,披散在肩上,倒頗有一番綠林好漢的氣勢。
“下次薄小姐來不用通報聽見沒有。混賬東西,若是薄小姐有個閃失我定要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