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熱鬧的氣氛卻只能襯的我更加覺得孤寂,這一切似乎來的太快,帶著一種勢不可擋的硬氣,讓我無力招架。
回去的時候我一直坐在車上發呆,直到司機叫了我好幾聲我才恍惚反應過來。
“你回來了,談的還好嗎?”
我神色一寒,古怪的看著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的男人,膝蓋上放著一本書,看樣子是盲文;我走近他:“看來這一切你又都知道了?”
他一頓:“我不想蠻你。這件事是我做的。”
此刻不知為何我的內心居然燃起一股扭曲的快感,有些不確定的問:“那麼是不是說你這個幕後黑手可能會因此坐牢?”
“抱歉,讓你失望了。這件事的後果最多是程常魏被捕,但又因著他們如今的身份,也不過是坐幾年牢;常家是倒不了的,而程家,掌事的人只怕就是常家老二了;而魏家早已外強中乾,不中用了。”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他平靜的完全像是個事外人,可是誰能想到這一場接一場的陰謀和幕後操作都是來自於這個看似溫柔的男人;現在,我才算真正明白,珠華和溫冉,看似是兩人,可在有些方面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只有我,才會傻傻的把他們當做兩個人來看。
他柔柔一笑,我看著他又一瞬的失神;他每次勾唇笑起來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帶著一絲懊惱,卻又連眼角都彎彎的,他看了過來我慌忙別過頭,別過頭才想起來他原是看不大清的,卻聽他潺潺如水的聲音傳入耳中:“如今,沒有我你也可以過的很好吧。”
我尷尬的咳了一聲:“當然。”
“如此甚好。”
那時我尚不知他那句話究竟是何意,也不過是以為他戲耍慣了我隨口問的一句話,當後來真正意識到的時候才明白他那句話後面潛藏的意思;人有時太隨意的一句話卻恰恰是心中隱秘。
法院立案,傳我詢問的時候我只能僵著身子說,那時候太小,並不太記得而草草告終;那天我在站在法院門外看著越青揹著身子立在冷風中等我的時候,我的心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跑過去從身後抱著她,下頜抵在她的肩上:“越青,我好累。”
“祁蕊回來了,她懷孕了,說要陪我過年。越青,常瑞均,他醒了嗎?”
“還沒。”
還沒,這麼久了。溫冉說陪他過完年,就會救常瑞均的,他應該會沒事的吧。
年三十,祁蕊吵著非要和過,可我又答應了溫冉不能食言,可出乎意料的溫冉居然同意我們一起過年;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準備吃年夜飯的時候祁笙打電話吵吵著要來,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太無聊,文英從烏潯鎮來了德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有些不安。
“來來來,舉杯同飲,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吃過年夜飯,一起去了樓頂放焰火;看著滿天落下來的星光,滿目蒼涼,身旁的溫冉悄無聲息的收緊了胳膊,他身上淡淡的花香一絲一絲的往我的鼻尖下跑,只爵腦子昏昏沉沉,揮之不去。
“真想一直陪著你就這樣看下去。”
他的聲音跟以前不一樣,聽起來有些悲涼,還有些壓抑。黑夜裡,璀璨的星火印在他臉上一剎,隱約發現那雙茶色的眸子泛著奇異的金色,稍縱即逝。
這一切我並未察覺。
過完年,溫冉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剛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怎麼在意。
直到文家人再次出現在德江市,魏家一夜之間破產,程躍入獄,瑞天面臨從未有過的公關危機,祁蕊產期臨近。
我和常瑞均,祁笙,秦臻,越青站在外面候著;我緊張的握緊常瑞均的手,不住的顫抖。
希爾德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越青冷漠的雙手環胸:“別走了,你真夠煩的。”
希爾德說著彆扭的中文,一臉通紅:“我著急,別人,老婆都出來;蕊蕊會不會,會不會生不出來啦?”
祁笙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烏鴉嘴,胡說什麼呢;我告訴你,我妹要是生不出——”
“誰是祁蕊家屬?祁蕊家屬——”
我和常瑞均跑了過去:“我,我是。我是她妹妹。”
“是雙胞胎,兒子;大人小孩都很健康。”
“姐夫,是兒子。”
希爾德開心的跳了起來,興奮的拉著祁笙跳,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只是當所有人的目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