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舉手無措,就遇到了虎力大仙,聽聞生肖谷的事情,狴犴心裡被壓得更沉,這生肖谷恰恰就在無雅邊境,會不會是貔貅和小維從東海趕來途中,與生肖神們一起被擄了去?
可舅舅說得沒錯,生肖神們不是泛泛之輩,貔貅更是修煉萬年的上古聖獸,什麼人能傷得了他們?
“畢安?畢安?”
薛以安見狴犴的眉頭越蹙越緊,伸手在其眼前晃晃。
“嗯?”狴犴回神,忙裝作一副無事模樣重新裹被子,這事不能讓老婆知道,娘說過,孕婦操心對身子不好。
薛以安道:
“你說要是小維和貔貅真出事了怎麼辦?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任性去若藍國了。”
其實自東海出來後,狴犴就傳信到龍谷和帝都,告知紫澤和薛採等人薛以安有孕的訊息,兩邊人一致要求薛以安回家安心養胎,聞言薛採更是大發雷霆,不讓女兒回老家拜祭孃親,薛以安卻執意前往,狴犴無奈,這才一直到了無雅城。
狴犴俯身吻吻薛以安的額頭,安撫道:
“別胡思亂想,他們兩個定是貪玩去了旁的地方,等處理完生肖谷你若真不想去若藍國了,我們就等女兒生下來再回去拜祭丈母孃。”
聞言,薛以安莞爾。
轉身向內啐道,“你怎知是女兒?我就說是兒子。”
小夫妻因孩子是男是女這問題已爭論不下百遍,這次不例外地又糾纏起來,兩人說說笑笑正歡,就聽門咯吱一聲響,從外邊探進小半個腦袋來。
薛以安含笑,見小衍忽閃忽閃著大眼睛,忙招手道:
“小衍,快過來。”
變成小男孩模樣的小衍依舊有點怕這個踩禿了自己尾巴的嫂嫂,躲在門外奶聲奶氣道:
“哥哥,嫂嫂。”
狴犴跨步去抱了小衍進屋,薛以安又拿果子甜糕哄它,不一會兒,小傢伙就不岔生了。大著膽子在床上打了兩個滾,撲到薛以安腿上問:
“嫂嫂,小衍怕黑,爹爹今晚要練功,我和你睡好不好?”
薛以安捏捏小衍圓乎乎的胖臉,“好。”
“嗷!”
聽了這話,小衍歡呼著變回原形,溜著尾巴先鑽進被子裡去,卻因被子裡黑乎乎迷了方向,在原地直打轉,被子也把圓乎乎的胖身子越裹越緊,到最後弄得不能動彈。
狴犴、薛以安大笑,終算掃去一兩分小維、貔貅失蹤的陰霾。
折騰了半天,小衍才乖乖被嫂子抱著睡了,薛以安也乏到了極致,摟著小衍毛茸茸一團也甚是暖和,頃刻也就呼吸平穩,睡去了。
狴犴見狀,目光深邃三分,在屋子內打了個仙障,確保兩人安全後才吹了蠟,大步流星地出了房。
拐角第三間房,赤蘅的屋裡,燈火通明。
狴犴敲門進去,赤蘅和蒲牢已等在那裡。
蒲牢撐腮笑看自己,“你娘子還真不好哄,我可等得快睡著了。”
狴犴自行坐下,倒杯茶道:
“珍珠公主也睡了?”
蒲牢抱胸,“我可沒你那麼好脾氣,直接施了個仙法,搞定!”
赤蘅敲敲蒲牢的腦袋,戲謔道:
“還是這麼沒耐心,”說罷才轉向狴犴道,“小衍也睡了吧?”
想到虎崽拿水汪汪的黑眼睛瞅自己的模樣,狴犴目光柔和道:
“現在怕是都流哈喇子了。”
赤蘅放心地點點頭,手指攥緊。
“這一次,若……有去無回,你們二人必替我好好撫養小衍,這孩子冰雪聰明,又是玄虎出身,日後必有大成。”
本是悲情之深的話,被蒲牢這傢伙聽了,卻是連打兩個哈欠,勾著赤蘅肩膀嬉皮笑臉道:
“虎大叔,以前你每次來龍谷偷吃夠,讓你回生肖谷也沒見這麼悲憤交加,這次演什麼戲?”
赤蘅輩分雖高,卻長不大兩個侄子幾歲,故此從小几人便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此刻,聞蒲牢沒臉沒皮的話,赤蘅倒是難得地端起舅舅的架子來。
“切莫胡鬧,這次的事情絕沒那麼簡單,若我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小衍它……”
蒲牢訕訕地扇手,“就算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虎大叔也不該把這話說給我們兩兄弟聽。”
赤蘅傻眼,“什麼意思?”
今日途中,三人用密語定下計謀,今晚在赤蘅房裡相會,不就是共商他回生肖谷的事情嗎?
一直沉默未語的狴犴抱胸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