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決鬥還不是此時。
攻了半日,便鳴金收兵,將軍隊包圍在堅守的平涼城外,魏軍的包圍令城內的赫連社幹頗為憂心,今天攻不進來,明天還會再攻,他實在沒有把握自己可以守多久。
夜裡,一道火紅的煙霧,自遠方噴上天空,那鮮豔的血色,像是把天空砍出一道刀痕。
衛兵趕去報告赫連社幹,枕戈待旦的赫連社幹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道:「皇上來了!皇上引兵來救平涼了!」
「赫連定來了。」看見那道紅光,赫連昌說道。
拓跋燾笑道:「這麼快便出現了?果然是愚莽無智之輩,赫連愛卿,當初朕收服你,可比收服令弟難上十倍。」
赫連昌忙道:「萬歲的天威,微臣怎敢爭抗呢?」
拓跋燾志得意滿地一笑,不禁想到寇謙之的預卜,一切如他所推算的,這次的戰役會比想象中容易太多!
天色方明,破曉的那一刻,赫連定的精兵便與魏國安西將軍古弼的大軍遭遇上了。
地平線的彼端,赫連定率先衝了出去,揭開戰火的序幕。他華麗的明光鎧與飄揚的紅髮成為了顯目的焦點,當他的駿馬衝殺過處,無不偃倒死傷,殺人不眨眼的猙獰猶如地獄的阿修羅神,長矛連貫破數名兵士的胸口,還挾著餘威衝破盾陣,直取古弼。
安西將軍古弼的指揮營眼看就要被破,赫連定看見他急忙躍上馬匹,拍馬西逃,赫連定得意地大笑著,奮不顧身地追趕古弼將軍。
他一直認為魏軍雖然勇敢,但是比不上夏國健旅,若不是兄長赫連昌懦弱無能,也不會喪失了大半的國土!
見到古弼逃遁,所有的魏軍也連忙止戰,追趕將軍。夏軍在背後追擊襲殺殘兵老弱,渾然不知正在被古弼引向伏兵之處。
古弼一路向西逃亡,直到一片廣袤的平原之時,古弼的軍隊才停止逃亡,回頭與夏軍對戰。
古弼勒住了馬,甚至回過身來,對著赫連定冷笑。
赫連定聲如巨鍾,響遍原野,道:「魏賊,今日是你的死期!」
古弼笑而不語,魏軍全部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回去,重整隊形。這時,另一陣聲音由北邊傳來,道:
「赫連定,恐怕今日才是你的死期。」
赫連定一怔,舉目張望,不禁驚詫地拉緊了馬韁,不敢置信。
四面八方的高地上,是密密麻麻的魏軍。自己已被引到了陷地,猶如甕中之鱉,只能束手就擒了。
第五章 慷慨獨悲歌
北邊的華麗傘蓋與儀隊包圍的男子,逆著光而看不清面孔,但赫連定知道那一定就是魏太武帝,他竟然就在那高高在上的地方,冷笑著看自己的失敗。
赫連定強鎮定心神,拔出佩刀,道:「拓跋燾,看朕取下你的狗頭祭拜先帝!」
赫連定拍馬狂襲而來,登時密麻的箭雨都朝他射去,赫連定的座騎披著的當胸與馬甲上彈去無數利箭,他竟親冒矢刃,速度不減地逼近拓跋燾,滿頭紅髮威武無比。
拓跋燾道:「你不是第一個死於朕劍下的酋虜!」
他解下斗篷,躍上馬匹,振劍殺入陣中,正面迎擊赫連定。
副將與侍衛們都緊跟著雙方的君主,一同殺入陣中,陸寄風知道無法阻止拓跋燾親征的殺戮慾望,只能保護他不受敵人攻擊而喪命。
在原地觀戰的崔浩,看著他們的座騎迅速逼近,心內倒是並不緊張,有陸寄風在,勝負根本就不用再猜。
崔浩款搖著羽扇,從容地觀賞這難得的兩皇決鬥,在他深長的睫毛底下,漆黑的眸子裡並沒有半點情感,好像拓跋燾在他眼中,也只不過是幾萬個分辨不清面孔的兵士之一。若是拓跋燾看見了崔浩此時的眼神,或許會感到心寒吧?
兩皇刀劍交鋒,都被雙方的膂力給震得手臂一麻,同時略退,盔甲底下的眼神同樣霸氣而嗜殺。赫連定的刀又劈了過來,拓跋燾振劍格擋,刀劍相撞,嗡嗡有聲,赫連定手腕一沉,寶刀有如滑鰻溜了出來,斜劈拓跋燾的馬膝,拓跋燾及時彎身一格,硬生生擋下這一刀,間不容髮之間,兩人已攻守數回,都是硬劈硬擋。
猛然間赫連定雙手一齊握刀往右斜劈拓跋燾,在拓跋燾往左閃避之時,鐵護腕上彈出匕首,直射拓跋燾的眉心。陸寄風眼力比赫連定的偷襲還要快,一伸猿臂,右手食指中指已夾截住匕首,喝道:「還你!」
陸寄風將匕首反射回去,勁風疾掃,赫連定揮刀格去,噹的一聲,匕首彈出甚遠,拓跋燾的劍已當胸刺至,狂風驟雨般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