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平安無事。」
武威公主含淚道:「我……我不想回宮去了……你替我找處古庵,讓我出家吧……」
陸寄風道:「這……公主暫勿憂慮,既然平安就好了。」
武威公主卻發起抖來,泣道:「你說什麼?平安就好……你可知我生不如死?為什麼要救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嗚……」
她多日的恐懼絕望隨著說話而全部湧解洩出來,突然間眼睛一翻,昏絕過去。陸寄風連忙抱住她,道:「公主!公主!」
她只是一口氣透不過來,天氣又十分寒冷,一件薄帷根本抵擋不了寒氣,被陸寄風抱在懷裡,暖意透心,她又甦醒過來。見到自己在陸寄風懷裡,大驚失色,叫道:「放開我!不要碰我,放開我!」
陸寄風連忙放開她,她滾出好幾步外,驚恐地看著陸寄風。
陸寄風正要說話,耳中已聽見一陣腳步聲朝這裡逼近,陸寄風怕她又因驚慌而叫出聲來,身子一閃已掩至她面前,點住了她的穴道,低聲道:「別怕。」
陸寄風抱著她退至黑暗之處,一會兒便有幾人奔了過來,其中一人道:「方才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另一人道:「我說是風聲,你聽錯了!」
又有一人道:「我聽是女子的聲音。」
第一人說道:「你瘋了,別說安定觀中沒半個女子,就連今日來的英雄也沒半個女子。」
那人堅持道:「我聽見的確實是女子的叫聲!」
原先那人道:「胡說八道!再到處找找!」
他們推開這破屋的門,只拿燈隨便照了一照,第一人道:「進去看仔細些!」
認為是風聲的那人頗不耐煩,道:「有什麼好找的,這裡不過是些灰塵破東西,真有高手也不會躲在這兒等我們找,你們全都緊張個什麼勁!」
他說得固然有理,較為一絲不苟的那人卻道:「師祖們交代過,今日的捕風大會關係重大,絕不能輕忽大意!」
另兩人還是不滿地喃喃自語,抱怨道:「不過就一個匹夫,有必要叫全天下的人都來殺他……?」
那人道:「一個匹夫,哼,你說什麼匹夫有能耐殺害弱水師叔祖,還有停雲師叔祖的八名弟子?」
陸寄風心頭一怵,驚愕地想道:「莫不是在說我?」
其中一人道:「好了,別吵了,捕風大會至少也要是陽字輩的師祖才有資格討論,我們理字輩算什麼東西?」
「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不知道前廳的捕風大會開得怎樣了……」
他們關上了門,邊談論邊遠去。陸寄風記得通明宮的輩分排行為「一陽之復,至理本誠」,他們是第六代理字輩,原來這安定觀也是通明宮百觀之一。但他以前沒聽說過此觀的存在,也不知是歸哪位道長管轄。
陸寄風想道:「捕風大會……是在說我吧?我陸某人犯了什麼十惡不赦之罪,讓通明宮召集武林英雄清算我的過錯?」
無論如何,他必得要親自去瞧瞧不可。
陸寄風望向懷中的武威公主,將她拋在此地,恐怕多生變數。但是要帶著她潛至前廳,自己手腳鐵鏈行動不便也就罷了,不知道此時聚在前廳的英雄們根基如何,恐怕略一託大就會暴露行藏。
陸寄風左右衡量一番,內心豪氣驟升,想道:「我陸寄風豈是偷雞摸狗之流?通明宮設下捕風大會,要圍殺我,難道我就不能親自赴會,當著他們的面請教:究竟陸某有何可殺之處?」
這樣一想,陸寄風反其道而行,不打算偷聽了。他抱起武威公主,奔出草茅,見到前廳燈火通明,便大步朝著前廳走去,旁若無人。
正廳裡話聲高亢,密密麻麻地坐著來自三教九流的武林人士,上首的漢子佩著寶刀,蓬首粗眉,沉靜地聽眾人說話,他就是久違的烈火道長。烈火道長身邊侍立著幾名陽字輩的弟子,就連之字輩的俗家弟子們也都羅列在兩旁候命。
其中一名比丘裝束的大漢,正在高聲說道:「通明宮收了陸寄風這樣的敗類,該是你們自己清理門戶的事,旁人為何要幫你們賣命?」
另一人也穿著道袍,但卻不是通明宮的,道:「這話差矣,陸寄風此人,有十大罪,這十大罪裡,又有十二可殺、三可鄙、一可恨!不殺他,恐怕將成為亂世的魔頭,武林禍害!」
陸寄風在門外聽了,不禁仰首大笑三聲,聲音中的真氣渾厚,震得廳內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
他們轉頭看去,在門口的男子,衣衫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