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著的陸寄風昏迷了過去。
昏昏沉沉之中,當他再度有了知覺,雨早已停了,他溼透的身上只覺冰寒侵骨,周遭已是一片漆黑。
陸寄風動也不想動,自己在這個明顯的地方,很容易成為野獸獵食的物件。但是他心如死灰,也無動於衷。雙手廢了,不要說無法打火取暖,身上的火折也都被淋得溼透,根本只能待在這裡等死。
荒野的寒冷令他無法睡著,全身都凍得不停發抖,耳邊只有喧噪的蟲鳴,隱約也能聽見一兩聲狼嗥。
他腦中不由得想起日間所見的奇事,疾風道長將人抓來揉成人球的慘狀,格外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陸寄風突然記起有五個人被他摔成肉泥,就在這片高崖之下。四面荒野淒涼,陸寄風激靈地打了個冷顫,想道:
「白日死的那五人,死狀如此之慘,變成了鬼是什麼模樣?」
他聽村人說過,人如果是冤死,靈氣不散,會在死處徘徊。陸寄風越想越怕,張大了眼睛四面張望,漆黑一片之中,除了樹影交錯的縫隙中灑落微弱的星光,什麼也看不清楚。
高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陸寄風緊張地抬頭一看,登時魂飛天外,高處竟有兩個綠色光點,幽幽地懸蕩著。陸寄風嚇得全身一軟,坐身不住,便往後摔倒,這高崖有些坡度,陸寄風重心不穩,便摔滾了下去。
陸寄風驚叫著滾落,重重地摔墜在地,由於他的手不能動彈,摔落之際無法及時控制重心,只聽「喀喀」兩響,雙臏一陣揪心的劇痛,竟爾再度暈迷過去。
他痛得暈迷過去,卻又痛得醒了過來,自己背部朝上,面部朝下地倒在草上,胸腹被壓迫得十分難受,陸寄風試著轉動身體,一動彈,雙足撕裂般的痛楚令他慘叫出聲。陸寄風痛苦地大口喘著氣,想不到腳也折了。想到這下子只能在這裡活活等死,受盡零碎折磨,陸寄風更是悔恨:
「我為什麼要多事去理那個臭道士?不然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陸寄風在心中不斷地咒罵疾風道長,雖然他讀書不少,卻向來離群索居,只有一個老家人陸喜陪伴,關於民間罵人的俚語所知極有限,翻來覆去也罵不出什麼惡毒的話。陸寄風只能自怨自艾,涕淚縱橫。
哭了一會,陸寄風本能地恢復思緒,雙手被斷是無奈,雙腳也斷卻是因為自己太不小心,如果再這麼驚慌失措,還不曉得會怎樣悽慘。
這樣一想,便漸冷靜了下來,靜靜躺著,想想是否有什麼法子可以脫身。
陸寄風放鬆頸部,讓頭自然地倒放在地上,腦後髮髻撞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