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很難抵受得住,迦邏護母心切,竟被逼著與陸寄風乾戈相見。
獨孤夫人臉上悽色一閃而過,陸寄風見她衣袖微動,竟是要出手襲擊迦邏的前兆,搶先一步拉住迦邏,又退回原地。
獨孤夫人的指尖死氣尚未聚足,迦邏已被陸寄風拉至身邊,陸寄風的眼睛之利、動作之快,更非獨孤夫人能對付的。
迦邏不知道母親方才在背後要暗擊他,還以為陸寄風閃電似地出手把自己拉開,是為了對付母親,急得就要出手,陸寄風一把制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按下機栝,喝道:「你別亂來!」
迦邏叫道:「你先殺我!別殺我娘,娘,你快逃!」
獨孤夫人趁這個機會乘風飛了出去,逃之夭夭。
陸寄風一把推開了迦邏,怒道:「方才你娘要殺你,你知不知道?」
「我……」
陸寄風怒視了他一眼,抱起司馬貞,對小風、小紫一使眼色,便往外追了出去。迦邏也緊追在後,生怕陸寄風追殺獨孤夫人。
獨孤夫人身輕無比,隨風疾飛,陸寄風喝道:「妖孽!哪裡走!」
獨孤夫人一味逃奔,陸寄風緊追不捨,她閃入一樓中,陸寄風隨之奔入,獨孤夫人已不見蹤影了。
陸寄風張望四周,這小樓之內空無一物,只有中央巨大的石槨,比陸寄風在劍仙門密室所見還要豪奢巨大,石槨上還覆著巨幅的帛畫,這很可能就是獨孤夫人的遺體長眠之處。
迦邏由窗內躍了進來,道:「快走吧,天要亮了。」
陸寄風見他還握著那把邪門的柺杖,心中不喜,冷冷反問:「天亮又如何?」
「天一亮此墓就封住了,那時我們都要活埋在地下。」迦邏說道。
陸寄風此時仍有滿腹疑問,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獨孤冢是不會消失的。陸寄風放棄再追究下去,與迦邏正要一同離開時,注意到地上一樣小小物事,發出微微的光澤。
陸寄風拾了起來,也未細看,便與迦邏一同奔離此地。但陸寄風總感到怪怪的,天色依然是一片漆黑,怎麼會說是天快亮了?
然而,當迦邏一推開大門,陸寄風赫然發現外面的天空果然已濛濛呈藍,與門內的黑暗截然不同。
兩人正要奔出去,又聽見一聲微弱的叫喚:
「救……救命……」
迦邏和陸寄風都聽見了,迦邏找到聲音傳來之處,輕身一縱,再回來時手中已多提了一個人,身穿官兵裝束,但臉色灰白,渾身髒汙不堪,正是張業。
「走吧!」迦邏道,拎著那官兵,與陸寄風一同跨出大門,朱門一閉上之後,陸寄風回頭一看,哪還有什麼豪宅大戶?只有一片高起的山丘,上面零星布著短草雜樹,荒涼無比。
而此時,第一道晨曦也穿破雲層,暈出雲空的金邊。
迦邏悵然望著那荒丘,默默不語。
陸寄風將所拾到之物放在掌心,遞給迦邏,道:「這是墓中之物,你拿去吧!」
迦邏接過一看,是一方小小金印,迦邏驚道:「這……這是我娘心愛之物,她未曾有一天不佩戴它!這……這一定是她回棺前故意丟在棺外的……」
「哦?」陸寄風也有些詫異,獨孤夫人將這金印拋在棺外,用意也不難解,無非是送給迦邏,也就是她默許了迦邏離開獨孤冢,另尋人生。
迦邏悲從中來,握著那金印反覆看著,眼淚滴在金印上,被朝陽一照,淚水也像金珠一般美麗。
迦邏抬起臉來,望著陸寄風,道:「陸大哥,謝謝你放過我娘。」
陸寄風搖了搖頭,道:「我並沒有放過他,我老實說吧!這獨孤冢,我還是會毀掉它的。」
迦邏驚道:「那……你……你是要與聖女為敵?」
陸寄風道:「那就是我的任務。」
「誰給了你這任務?」
事涉司空無的生宕機密,他怎麼可能說出來?因此陸寄風只說道:「縱使你會恨我,我也非完成這個任務不可。」
迦邏咬了咬唇,低聲道:「不,其實我也希望娘能超生,而非永為陰魄,受聖女控制。但是……但是我不希望她被你所滅,煙消雲散。」
陸寄風道:「那也無可奈何……」
迦邏急急搖頭,道:「不,讓孃的陰魄自散,得到解脫,還有別的法子!」
陸寄風問道:「什麼法子?」
迦邏道:「娘是因為怨念不散,才讓聖女有替她凝魄成形的基礎,只要她這股怨念散了,聖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