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鋪?」陸寄風心頭打了個突。
巽陽君道:「對!當時我們都吃了一驚,我們在鋪外張望時,棺材店的老闆出來了,見到我們便招呼,問我們是不是通明宮的道長,又問怎麼不是八位?我心中犯疑,通明宮這樣的聖地,絕俗已久,除了靈虛山下百姓以及道門中人外,一般人並不知道。而這個老闆還認定了我們是八個人該來,豈不是指著我們師兄弟八人嗎?我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有個書生樣的男子買了兩副棺材,要他交給通明宮的八位道長!」
陸寄風看了眉間尺一眼,眉間尺挑眉道:「這是擺明了說我了,很好,我買了兩副棺材叫你們去領貨,然後呢?」
巽陽君瞪了眉間尺一眼,道:「好,你自己認了最好!我覺得奇怪,仔細問了那老闆訂棺材之人的長相,老闆所形容的,分明就是你的樣子!我那時還以為是弱水師叔的弟子,便進入店中看是什麼棺材,推開棺木一看,裡面放了張短箋,要我們帶著棺材到某間客棧找師父和師叔。」
「我們只好僱了車拖著棺材,前往那間城外的客棧,但這樣實在太過顯眼了,我便叫眾人緩一個時辰再出發,我先一步去探路,看看是什麼狀況。」
任何人到了這個地步,都會發覺事態不妙,巽陽君會違背師命先行檢視,也算是有決斷力了。
巽陽君道:「還好我先一步去檢視,否則師父與師叔就要死得不明不白,師叔的沉冤也更無法洗刷了!」
陸寄風問道:「究竟你看見了什麼?」
巽陽君激動了起來,道:「當時我看見師父在客房中打坐,房裡十分黑暗,但是看得出來師父無恙,我心裡一放鬆,正想出面喚師父,一道人影躍了進來,一劍便往師父心口刺去!那人出手極快,但是師父最擅長輕功,躍開閃過了這記偷襲,那人穿著一襲黑衣,臉也蒙著,一連幾劍緊攻,師父的身子在小小斗室間遊走閃避,還從容地問:『你是什麼人 ?'…87book'為何一路追殺於我?』」
陸寄風一怔,心頭不斷疾跳,那黑衣人又出現了,冷袖已說過他冒充眉間尺,現在想是故技重施,硬要栽贓給他。而陸寄風更想不到停雲道長離開雲府之後,就會被他盯上。
這名黑衣人一再陷害眉間尺與陸寄風,要逼著他們與通明宮為仇,到底他真正是與哪一邊有仇?
這個人的出現,行事作風總是令陸寄風大惑不解,只得聽巽陽君怎麼說。
巽陽君道:「那人沉默地急攻緊搠,根本不回答師父的話。我躲在外頭,想出面相助,但師父和那人過招來往十分快速,迴旋周身,大開大合的過招,兩人就將那間小小斗室每一處空間都佔去了,我根本找不到插針之地,想躍入戰圈也不知從何下手,深怕出手失準反而傷了師父,又怕出聲害師父分了心,因此我只能握著劍,屏息觀戰,不知如何是好。」
「師父很多次都企圖閃身出房,只要到了空間較廣之地,以師父的輕功,那人絕對追不上,也傷不了師父了。但是他似乎看穿了師父的用意,雖然攻勢綿密,卻牢牢守住了出口,不讓師父有奔出房間的機會。久戰之下,師父情況危矣。兩人約莫過了十來招,嗤的一聲,師父中了一劍,過不久又是嗤的一聲,師父又中一劍,師父勉力提劍格了幾招,又中一劍,身上已是鮮血淋漓了。」
「師父退至榻邊,已無力還手,我正要躍出去之時,聽見師父叫了聲:『且慢!』那人已提起了劍,竟沒有朝師父身上刺去,一劍停在半空中。師父急促地說:『自從兩天前我著了你的道兒,你一直緊跟在我背後,不殺我也不放過我,到底你有什麼目的?』那人聲音低沉地說:『當然是殺你。』師父說:『哼!你這幾日總是一日傷我幾劍,便立刻離開,為何不早早取我性命,要多等這兩天?』那人笑得更陰沉了,說:『我等著你的傷勢漸重,再慢慢地殺你。』。」
陸寄風聽得心悸,這黑衣人的手法果然陰險。陸寄風心中揣摩了一番,實在難以斷定那黑衣人的武功到什麼樣的境界、是否能勝過停雲道長。
聽他這樣的做法,應該不是停雲道長的對手,便採取消耗戰術,偷襲成功就溜,等幾次偷襲得手,停雲道長傷上加傷而實力減弱,他再下手取命。
但是,也有可能那名狡猾的黑衣蒙面人是故佈疑陣,隱藏實力。
巽陽君道:「師父說:『貧道與閣下素不相識,為何要以這陰險手段取我性命?』那人說了句:『你知不知道理由,都得死!』便一劍往師父的頸子劃去,若是我再不出手,師父必會死在我面前,我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立即躍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