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萬歲是天下之大權,怎有可能成仙呢?微臣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拓跋燾道:「胡說!既然凡人能成仙,朕也可以!」
寇謙之吸了一口氣,道:「萬歲對臣之恩遇,蓋世無匹;萬歲對道教之扶持,亦已積下無窮福量,可是這是不可能變為陽壽的,如此逆天之舉,也必不容於神。萬歲若執意要逼臣,臣寧願將這條微命,償還萬歲,以維持天地之道如常運轉。」
拓跋燾怒吼道:「朕不要聽這些!你辦不到,煉這些丹藥做什麼?」
他一把推翻了丹爐,萬歲龍顏大怒,就連寇謙之都為之膽顫心驚,沒想到拓跋燾會突然間這樣瘋狂。
拓跋燾發了盛怒,推翻丹爐,吼叫之聲連丹房外極遠處侍立的臣子們都聽得見,眾人也都感到可怕,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會讓拓跋燾以這樣的聲音對國師說話。
寇謙之仍很堅持地說道:「微臣不以丹藥取巧,煉丹只為濟世救病,那些企圖煉長生不死之丹的術士,誰能真正青春永駐?最後不是都化作枯骨了?先帝臨終,服五石散,卻風狂吐血而死,形容枯槁,這就是所謂的不死仙丹,穿腸毒藥!微臣從來都不煉那種東西!」
拓跋燾狠狠地說道:「把你的頭斬了,你會死嗎?」
寇謙之一愣,硬著頭皮道:「會。」
拓跋燾道:「那麼你也只是個凡人,為何能通天地?難道你是在欺騙朕?你們道教只是一群裝神弄鬼的術士?」
寇謙之倒是不怕拓跋燾的威脅,道:「微臣以至誠通天感地,是否有驗,萬歲最清楚,不必微臣狡辯。只是長生之法,確實不能給予大權之人。萬歲若因此要殺微臣,也是微臣的劫數。」
拓跋燾見他這麼堅持,反倒束手無策了,道:「你……國師,求求你告訴朕,如何求得長生?朕願意放棄一半的江山!」
寇謙之為難地搓著手,拓跋燾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寇謙之輕搖著拂塵,沉思著該如何應對拓跋燾,拓跋燾突然間這麼心急,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可是拓跋燾會出什麼事?他風華正茂,怎會突然汲汲於長生不死?
寇謙之想了一會,道:「也不是完全無法……」
聽見有一線生機,拓跋燾大喜過望,有如在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道:「什麼法子?」
寇謙之道:「長生不死的方法,不是微臣能決定的,但是微臣卻能請天師親自啟示,讓天師答覆萬歲之求!」
「天師……?」
寇謙之點了點頭,道:「微臣受天之啟,而能通神,這干預天地倫常之事,非臣能決定,請萬歲向神仙請求吧!」
拓跋燾半信半疑,道:「朕……朕能夠見仙?」
「只要心誠意正就能夠。」
拓跋燾大喜,拉住了寇謙之,道:「好!很好!要見神仙之前,朕應怎麼做?你快告訴朕!」
寇謙之道:「請萬歲秘密沐浴淨身,經過七日齋戒,每日心靜意定,七日之後,微臣作法請乩,問道於神,或許便能請動天師。」
拓跋燾顫聲道:「七天,好,朕會做到,七天後朕會再來!」
拓跋燾神意恍惚地離開了,這場秘密的會面,真正的目的也只有宗愛知道。但是,這七天的天師觀和皇宮,卻為此忙碌了起來。天師觀的天壇又被重新佈置安排,皇上也突然間下令七日不朝,一切政令皆為之停止。
群臣們莫名其妙,不知道皇上發生了什麼事,而深深的深宮,根本也無人可以一窺究竟。
就連拓跋齊幾度入宮,都見不到拓跋燾,他感到奇怪和不安,跟從皇兄這一生以來,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怪事!
「我要見聖上!」
拓跋齊直闖後殿,內臣們見到是他,都不敢攔阻,讓拓跋齊一路直奔至內殿,已經快到後宮了,這是絕對禁止臣子外人進入的地方。
內臣們紛紛出來拉住拓跋齊,而拓跋齊見到這樣全不放人的嚴密陣仗,想到的只是皇上被誰脅迫了,所以行動不能自由。
一想到這個可能,就算冒著大不敬的罪名,他也要闖進去了解原因。
拓跋齊不管內臣們的拉扯,喝道:「放開!」
他自幼習武,外表雖文弱,身手卻十分靈活有力,輕易甩開禁軍,便要闖入殿中。
「站住!」
喝住他的人是宗愛。宗愛立在前殿高階上,妖麗的臉孔上充滿了威嚴,俯瞰著拓跋齊。
拓跋齊立刻被數名禁軍撲上來制住,他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