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遠,直似有著縮地成寸的法術,不似凡俗中人。
“無量山劍湖宮?”
方明打量著面前無量劍派巍峨的山門,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無量劍派佔山為王,問過我大理沒有?”
要是之前,武林中的名門大派佔據名山名水,開宗立派,根本是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只要掌門人武功夠高,能夠應付得了盜匪與其它前來挑事的宗派,便算真正站穩了腳跟,也不會有誰去找麻煩。
這事約定俗成,就連方明之前也沒有怎麼感覺不對。
但現在不同了!
他既然已經是大理宗室,日後還是一國之主的人物,屁股自然要坐到段氏一邊。
這些武林門派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自顧自地佔山為王,地契有沒有?問過官府沒?上稅了沒有?
很顯然,面對這幾個問題,不說無量劍派,便是放眼整個武林,除了少林、武當之外,其餘各門各派都得心虛一下!
段氏乃是名義上的一國之主,那整個大理的地盤都是他們的,現在方明看見有人佔了自家的地盤蓋房子,心情當然差了那麼幾分。
“等我上臺之後,高楊兩家不用說,這些雜七雜八的門派就得先統一了,日後凡有宗門成立,非得到衙門報備,手續齊全才可!”
方明的眸子中閃過一縷精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而他也將這當皇帝的經歷,視為了自己宗師路途上一段難得的精神積累。
畢竟,要歷萬丈紅塵煉心?凡俗間的位置,又有那個比帝王還日理萬機,閱盡百態的?
別人將當皇帝視為建功立業的終極目標,甚至有庸人只願追隨明主,建從龍之功就心滿意足,但方明卻是將皇位視為了一次遊戲,一場歷練。
“站住!”
青影一閃,山門前已經多了兩個持劍的少年,面上猶帶稚嫩:“什麼人?竟敢擅闖無量劍派?”
“看門的?你們是東宗還是西宗的?”
方明眯了眯眼,似乎不甚在意地道。
雖然無量劍還有一個北宗,但十年前就整體搬遷到了中原去,自然不可能還留在大理。
“我們是東宗門下,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一個少年見方明還要舉步往前,嗆啷一聲,青鋒劍出鞘,門戶守得倒也嚴密——雖然在方明看來,此等程度的防禦,與破綻百出也沒有什麼分別。
“我叫……段正淳,讓你們掌門人出來見我!”
方明一拂衣袖,淡然道。
“我們掌門人日理萬機,怎麼有功夫來見你這個閒人?”
挺劍少年回想平日師父所提及的大理武林名宿,還有正邪兩道的高手,確認沒有段正淳這號人物,身為名門大派弟子的傲氣當即就上來了,毫不猶豫地拒絕。
“唉……為什麼有人好好說話就是聽不懂,非得找打呢?”
方明搖頭嘆息一聲,右掌卻似乎晃了晃。
那少年心裡一驚,長劍倏出,化為密密麻麻的劍網,將自身守禦得滴水不漏。
這無量劍派以劍法著稱,縱使派中新入弟子,劍法上也頗有些可取之處,至少在方明看來,這少年步履沉凝,雙手穩健,已經不比五嶽劍派中的二代精英差上分毫。
可惜,這一切在他面前還是沒什麼卵用啊!
掌影橫空,又無聲無息地掠入劍網當中。
那少年似乎守禦森嚴的劍網,在方明面前竟是仿若無物,只聽咔嚓一聲,青鋒劍從中斷折,掉落在地。
又是啪啪兩下,那少年倒飛出去,臉上當即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子。
這還是方明手下留情,否則這少年小命早就不保,縱使如此,那倒地的弟子心高氣傲,何時吃過這等虧?當即氣得昏厥了過去。
“左師兄!左師兄!”
他這一倒,後面那個年紀更輕,嘴上還帶著絨毛,看起來跟方明差不多大的少年也六神無主,急的哭了出來。
“左師兄?他叫做什麼來著?”
倒是方明看著地上倒地的少年劍客,有些好笑地問道。
“左……”另外的半大孩子身上一個激靈:“他……姓左名子穆……”
“左子穆!左子穆……哈哈,這個世界真小!”
方明嘿然一笑,這左子穆乃是日後的無量劍東宗掌門,還曾經為難過段譽與鍾靈,他這也算不算某種程度上的‘為女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