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慕容,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屋內並無南宮傾城的聲音,只有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小慕容這點小動作在二人眼中幾乎是明鏡一般。
方明當即微笑道,而旁邊的慕容秀卻是激動起身,嘴唇微動,淚珠落下,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娘!”
小慕容失聲叫道,手裡的花籃掉落在地,眼淚彷彿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落,忽然乳燕投林般撲入慕容秀的懷裡:“嗚嗚……小慕容想你想得好苦……嗚嗚……”
難得見到小慕容如此真情流露,方明卻是看著這溫馨一幕,忽然落地無聲地走了出去,將場地留給了這久別重逢的母女二人。
……
“師父回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傾城來到方明身邊,慨然道。
方明注視著佳人的眸子:“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不去見見秀姑娘麼?”
“因為是你!”
南宮傾城道:“只要你答應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此時,師尊見到小慕容,必然歡喜無盡,我還是稍等再去拜見吧!”
方明手心一動,一陣微微顫抖,帶著冰涼味道的觸覺傳來,卻是南宮傾城主動拉起了他的手。
“我這幾日練劍,卻是見到了幾處不錯的景色……”
南宮傾城輕輕說著,臉上不知道為什麼佈滿紅霞,小手更是微微顫抖。
“那自然應該與師姐好好欣賞欣賞……”
方明面帶笑意,與南宮傾城攜手而去……
……
等到夜晚,茅草屋中亮起火光,四人圍桌用飯之時,南宮傾城臉上的飛霞都還未褪去。
此時卻是慕容秀親自素手調羹湯,做了一桌豐盛的菜餚出來。
這位宗師的手藝出乎預料的不錯,令方明頗為驚喜。
小慕容親人歸來,笑的最為天真燦爛,而慕容秀卻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方明與南宮傾城兩人。
方明自然一副坦坦蕩蕩的無賴模樣,南宮傾城劍心敏銳,卻是羞得幾乎要落荒而逃了。
慕容秀白了方明一眼,又盛了一碗湯,遞給南宮傾城,微笑道:“傾城你奔波勞累,卻是要好好補補了……”
“孃親!孃親!我跟明哥哥也是一起來接你的,還有明哥哥,他跑得最辛苦呢!”
小慕容烏黑髮亮的大眼睛轉了轉,卻是舉著手抗議。
“是啊!所以小慕容也多吃點!”
方明看著飛快跑掉的南宮傾城,又捏了捏小慕容圓潤的臉蛋。
“討厭啦!”
小慕容尖叫一聲,縮到慕容秀背後:“孃親,明哥哥老愛欺負我!”
“呵呵……”
見到此幕,慕容秀的眸子中卻是放出柔和的光彩。
深夜。
慕容秀看著小慕容熟睡的身影,緩緩起身,來到了屋外。
湖泊邊上,方明正默然矗立。
“小慕容與南宮傾城,多謝你一直的照顧,妾身可以看出,她們活的很快樂……”
慕容秀的眼眶微微一紅:“妾身虧欠她們的太多了……”
旋即對方明欠身一禮,肅穆而莊重:“妾身多謝天尊搭救!”
“不必客氣,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直到現在,方明才察覺慕容秀對自己徹底放下了警惕之心。
此時慕容秀果然道:“論天資,你直追本門祖師司馬承禎,論武道,也是天人之尊,本門最高,又早早拜入本門,典籍交給你,妾身又有何不放心的呢?”
旋即微微閉目,就在這小湖之邊,輕輕道:“《玄真經》四篇,《坐忘心經》七重,乃是我玄真道立教之本,今日我便都傳了你吧!”
“《玄真經》倒罷了,《坐忘心經》最後兩重,是否真的有著勘破胎中之迷之能?”
方明問出了自己這個埋藏已久的疑惑。
“這個問題……你自己領悟不就清楚了麼?”
慕容秀白了方明一眼,說不出的百媚橫生,忽而又轉為莊重之色,默誦道:“夫定者,盡俗之極地,致道之初基,習靜之成功,持安之畢事。形如槁木,心若死灰,無感無求,寂泊之至。無心於定而無所不定,故曰泰定。子云:宇泰定者,發乎天光。宇則心也,天光則慧也。心為道之器宇,虛靜至極,則道居而慧生。慧出本性,非適今有,故曰天光……”
“……若戀生惡死,拒違變化,則神識錯亂,自失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