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長素白的信箋,浮現在方明如玉石般的手掌上。
信箋上字跡隱隱,更帶著一股空谷幽蘭之氣,令宋師道心裡很清楚,送出這張信箋的,必然是一位絕世之佳人。
‘莫非……是父皇的某一位紅顏知己?’
宋師道心裡忽然驚悚了。
從方明的語氣中,他就聽到了風雨欲來之感,偏偏在這個時候,信箋突至,上面恐怕記載了某個足以令方明動搖心神的訊息!
心緒不寧,又如何與高手爭鋒?
“啟奏陛下,陳國公求見!”
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忽然輕聲稟告道。
“宣!”
方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淡然下命。
旋即,眉頭緊緊皺起的宋智便大步而入,跪地啟奏道:“聖上……高麗傅採林已至國賓館,更遞交國書,願領教聖上天刀,而且明言,若此戰敗北,整個高麗便對大宋俯首稱臣!”
“同一時間,突厥也同樣遞交挑戰書,畢玄願與聖上生死決戰,條件大同小異!”
宋師道忽然渾身一個激靈,知道不安感是從哪裡來的了。
“哈哈……我等了他們數年,終於來了!”
方明臉上泛出發自真心的喜悅之色,令宋師道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本來,帝王者唯我獨尊,又怎麼會輕易妥協?
更何況,現在大宋強而突厥、高麗弱。
不臣服又如何?大戰十年,死傷百萬,將這兩家滅國即可!
不要說百姓不堪重負什麼的,上位者之中,有的是紅著眼要從戰爭中掠奪紅利的文臣與武將!
只可惜,宋缺本身還是個武者!
帝王絕對不會以身犯險,但武者會!
宋師道忽然明悟了之前宋缺讓他監國的用意,那是對於此戰也沒有把握的心理!
“父皇!”
宋師道一咬牙,額頭重重磕在地面,鮮血溢位:“請給孩兒五千神火軍!讓孩兒圍了國賓館,將這兩個大逆不道的賊子碎屍萬段!”
“呵呵……他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方明淡然道。
與宋缺對決,敗了自然是死!而若僥倖萬一勝了?殺了大宋開國帝皇,還想安然離開洛陽?
因此這兩人必死!
以兩個大宗師,或者還有更多的高手,為天刀殉葬,這個手筆也是夠大的了。
“不過……你們放心,我這次,最多被逼得永久離開,他們還殺不了宋缺!”
方明似自信滿滿道。
“陛下,魯國公求見!”這時候,又一太監稟告。
“宣!”
銀髮銀鬚的宋魯入殿,面色凝重無比:“聖上,石之軒剛才傳信,聲稱祝玉妍向他約戰,以生死決出未來的魔門之主,各個派系都要參與見證,三日之內,恐怕都無法為聖上驅使!”
宋師道與宋智相顧駭然。
均覺這次的對手處處從大宋弱點著手,堪稱無所不用其極。
先是抓住了天刀格殺大明尊教的準確時機,大尊與善母相加,令人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宋缺還能保持完整狀態。
旋即發出信箋,亂之心神。
然後,便是傅採林與畢玄,兩大武學大宗師的挑戰。
只要宋缺還是一名武者,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良機。
這種熟悉的手段、熟悉的味道,令宋智已經隱隱約約想到了某個倩影。
“陛下,容小臣告退!”
宋智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堅決,緩緩道。
“不必了!”
方明換上一身月白長衫,天刀隨意插在腰間,像極了一個仗劍遊歷天涯的文人墨客,翩躚少年。
“我今夜就準備前去赴約!在此之前,你們便盡數待在這裡,更不許調動一兵一卒!”
要是宋智這幾個狠下心,拼著被方明責罰,直接擅自調兵,將傅採林幾個剿了,難道方明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只是方明立志武道追求。
最近更是內心隱有所動,有著即將突破大宗師的預兆。
這個時候,傅採林幾個送上門來,簡直是求之不得,又怎麼容許外人插手?
“大兄!”
“父皇!”
宋智、宋師道、宋魯三人慌忙追出,卻被殿門一人攔住。
“幾位大人!”
虛行之面無表情,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