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分鐘後,他擦乾淨地板,洗掉襪子,坐在了電腦椅上,與趴在桌子上若
無其事的阿薩斯對視著。
這年頭的人都講究私有空間,所以樓裡的隔音效果很好,否則像封不覺這樣
半夜三更大呼小叫,又是開洗衣機,又是拖地板的,早就有鄰居打上門來了。
阿薩斯的雙眼在黑暗中皆是發出碧綠的光澤,看久了還真有點慎得慌。封不
覺瞪了它一會兒,嘆了口氣:“我明天再收拾你。”
他把貓轟下桌子,開啟電腦開始碼字。這個月的《二流偵探和貓》連草稿都
不知道在哪兒呢,此刻正好有靈感,就抓緊時間多寫一些。
關於衍生者的事情讓封不覺頗為糾結,“如果某個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
錯誤,那它來到這世界後的意義又究竟何在?”這個問題縈繞在他心上。
當他得不到答案時,就會把問題寫到作品裡。倒不是為了讓讀者來回答他,
他也知道有些事是沒有答案的,他只是為了讓更多人去思考罷了。
簡單地說,封不覺的行為就是……當他自己的糾結無法釋懷時,把一個人的
糾結轉化為一群人的糾結,最後達到大家都糾結的效果,可謂損人不利己的一種
較高境界。
當然了,封不覺不可能把自己經歷的事情以及遊戲中的設定直接寫下,他得
重新構思一個情節,讓衍生者的故事以另一種面貌展現出來,變成《二流偵探和
貓》當中的一個故事。
專注於某件事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他從故事中抽離出來,發現天已大
亮了,這個月的連載稿也算是有了著落。這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封不覺當然不可
能把稿子全寫完,他只是在編織一個框架,這也是最費腦子的一步,完成了這步
,剩下要做的就比較簡單了。在框架裡填上內容,就成了草稿,然後再做修訂,
順利的話修訂一遍後就是成稿了,至於校對工作,丟給雜誌社的編輯就行,不過
封不覺的稿子一般沒什麼需要校對的,他還是比較注重質量和細節的一個人。
這是個週日,天氣還算不錯。據封不覺所知,每個星期天,王嘆之都會去幼
兒園當社工幫忙,用封不覺的原話來說,“陪你的同齡人玩兒半天。”
封不覺本人對於公益活動的態度比較冷淡,和小嘆這樣的五好青年相比,他
要是去參與類似的工作……說得婉轉一點,是“有點違和”;說得直白一點,會
嚇哭(或帶壞)小孩。
說起封不覺這個人,那片兒派出所的民警都認識,覺哥那可是傳說級人物…
…像什麼醫院停屍房裡少了具屍體啊、哪家的狗生了一隻貓啦、誰家小孩兒突然
就能用意念爆掉燈泡了啊、麥田怪圈啊、隕石碎片啊什麼的……要是有人一本正
經地報案反應類似的情況,找封不覺準沒錯。反正這事兒要麼是他乾的,要麼和
他有關,真要沒關係的話,請他當個顧問也行。
封不覺自己倒是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像他這種不愛求人的人,往往是很
樂於助人的,與其說他是為了幫助別人,不如說他是在享受一種“被人需要”的
感覺,簡單地說,他喜歡別人來求他。而且他的這種心理與社會使命感毫無關係
,完全是興趣使然。
總之,這個週日,對封不覺來說又將是清閒的一天,昨晚只睡了兩個半小時
,而且還是在遊戲中渡過的如同“做夢”一般的狀態,之後又起來碼字折騰到天
亮,此時著實有些乏了,他打著哈欠就回到床上睡死過去。
一覺醒來,看了眼時鐘,正好是中午十二點。
封不覺這回警覺地先瞅了瞅床邊有沒有阿薩斯新埋的“地雷”,好在沒有,
不過他來到客廳,還是看到了一坨……
作為一個曾經有過養貓經驗的人,他自然是有辦法的,首先把阿薩斯拉到它
的傑作邊上,雙手夾住貓臉蹂躪一番,然後用紙巾撿起那坨東西,放進沙盤,接
著再把阿薩斯拉到沙盤旁邊,拍拍它的頭,讓它認清地方。
封不覺小時候曾經試圖用這種方式訓練寵物使用抽水馬桶,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