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更像是壓低了聲音以後的竊竊私語。
“你說這妖孽死了,怎麼村裡的禍事反而越來越多了呢……”
“是啊……聽說昨天又有人上山打柴結果沒回來……”
“這都是第五個了吧。”
“誰說不是那,還有啊,獵戶老陳頭兒和他媳婦兒,昨晚一塊兒死在家裡了
,那滿屋子的血啊……”
“怕是……那妖孽的鬼魂來尋仇了吧?”
“可那天大夥兒把少剩下的灰燼都埋到藏鈴寺底下了,有座廟鎮著,什麼妖
孽還能作祟啊?”
“那小廟頂什麼用啊?我看那妖孽法力高強,得……得去請高僧做法,否則
咱們村的人誰也逃不了……”
這些聲音飄飄蕩蕩,也不知從哪裡傳來,反正封不覺和似雨將每一句都聽得
很清楚……
當這段話結束後,他們身後,就走出了許許多多的人影。那些人有些是披著
袈裟的和尚,有些是穿著道袍的道士,還有些看上去倒似是落魄的江湖人物。他
們或是手持佛珠木魚、或是手提拂塵寶劍、也有幾個揹著一籮筐古怪行頭,背後
插一圈桃木劍,搞得跟唱戲一樣。
不過,這群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面無人色,一臉的死相,而且那一
張張慘白的臉上,都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們皆是從封不覺和似雨的後方出現,然後搖搖晃晃地朝“藏鈴寺”的大門
行去,不多時,便與兩名玩家擦身而過。在經過兩人身邊時,這些人每一個,都
會轉過頭來看上一眼,就好似他們知道這裡有什麼東西存在似的。這種情況,在
死亡片段重現中確實不多見。
此刻的似雨已然是封聖在手,擺出了戒備的姿態。她顯然有些緊張,就連握
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不知不覺間,她已被周圍的恐怖氣氛所感染,有這種反應
,也屬正常。
不過,一隻沉穩的手,輕輕摁在了似雨的手上,封不覺轉過頭,臉上是毫無
角色,平靜如常的神色:“深呼吸,讓心跳慢下來,開啟選單檢查一下驚嚇值,
順便趕走腦子裡胡思亂想的畫面。”他的指示很簡單,人人都明白,但不是每個
人都能在恐懼時立即想到這樣去做。
似雨聞言後,很快平復了情緒,驚嚇值也從70%的高度降了下來。
“真是個可靠的男人呢……”這句話不是似雨說的,而是封不覺自己說出來
的,他說完還笑了笑:“此刻你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一點點。”似雨回道,不過她的眼神立即透出點鄙視的味道。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距離‘熟人’這一步又近了一點點?”
“在你自己把那句話給說出來之前,或許是吧……”似雨回道:“現在嘛…
…已經變成了‘關鍵時刻貌似是很可靠,但自作聰明卻讓人討厭’的感覺。”
“好吧……”封不覺聳聳肩,好像也不是很在乎的樣子。
兩人說話間,那些人影已經陸續“穿”入了藏鈴寺的大門,這一幕,顯然是
暗示著這幫來做法的傢伙,無論信仰的宗教、用的工具、使的手段如何迥異……
最終卻都是殊途同歸,被這厲鬼給幹掉了。
這段死亡片段重現,到此便結束。
周圍的環境恢復了原貌,玩家看東西時,也不再有那種看掉幀電影般的不適
感。只是溫度並沒有回升,還是接近零度的樣子,兩人口中都能撥出白氣來了。
眼前的藏鈴寺並沒有隨著其他幻象一同消失,而是變成了實物。封不覺手中
的鈴鐺,也停止了活躍,不再發出聲響。
“你要是冷得受不了的話……”封不覺這半句話都沒說完。
似雨直接打斷道:“想得美。”
“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封不覺接道:“沒準我是想問你……嗯……要
不要生火?”
似雨轉頭,瞥了他一眼:“你覺得這欲蓋彌彰的辯解,能增加我對你好感嗎
?”
“嗯……”封不覺抿著嘴唇,眼神中貌似還透出些許希望,可似雨繼續用那
種殺手般的眼神回應著他。
兩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