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嚥了回去。
“照顧好它們,我去見男爵大人!”羅特並未理會兩個痴傻站在原地的馬伕,冷著臉吩咐幾句,就要帶著新主人去見男爵。
“你們餵馬多長時間了?”山爺眯眼打量了幾眼兩人,突然出聲問道。
聽到新主人好奇,羅特馬上恭謹的湊過來:“大人,他們兩個在這裡工作了至少三年!”聲音顯得前所未有的謙卑。
這下可嚇壞了兩名馬伕。他們從未見過羅特騎士以這種語氣跟別人說話,即使這座城堡的主人威爾男爵,也不曾受到四級騎士羅特的這種禮遇。
山爺點頭,轉身離開前,幾句輕飄跑的話語。決定了兩名馬伕的命運:“把這些有技術的熟練工都帶走,廚房裡的廚娘和廚師也不要浪費。還有大量僕役和城堡中的預備役。能帶走的都帶走”山爺一邊揮手,收取大量青草和乾草,甚至連那些農具也不放過,典型的雁過撥毛。
望著空蕩蕩的馬廄,兩名馬伕徹底傻眼了:“那那是魔法嗎?”。
邊麗木案桌,地上鋪著一層厚厚土羊地毯。牆壁上掛著大片百年前的jīng致掛毯。即使全部窗戶都開啟了,這間jīng致書房裡,也顯得有些沉悶。
一名憔悴疲憊的中年貴族,一身奢服。雙眼無神望著窗外,坐在案桌前發呆。
書房佈置的很有貴族氣息,卻無法掩蓋那絲貴氣下的破敗。地毯表面光鮮,其實不少地方都修補過。案桌如何用心保護,上面褐sè漿漆依然磨損嚴重。即使用同樣顏sè的漿漆塗抹覆蓋,依然無法跟百年前的昂貴漿漆相提並論。
掛毯是唯一儲存完整的東西,但細看就會發現,上面早已積了一層薄薄浮塵。
摩挲著一枚有些殘缺的家徽,這是長子被巨人殺害後,唯一留給這位父親的遺物了。
凝望著家徽,有些發直的眼珠動了動,落在旁邊一封信件上。
那雪白信封,有些刺傷中年貴族的眼珠,頹然麻木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猙獰,抓起那封信件,就要撕碎它。
可即使那雙白皙大手早已把信件捏成了一團,即使中年貴族眼中閃爍著陣陣瘋狂的怨毒,依然不敢把信件撕碎,就如他現在的心情一樣,一團亂麻。
為了重振家族聲威,威爾這名世襲男爵,把所有領地裡的稅金和收入,全部投入到那隊騎兵中隊上面。
疊羽披甲,全身花紋鋼戰甲,打造這些重甲騎兵,可是把威爾大爺骨子裡的油水兒,都榨乾了。
沒想到家族尚未崛起,就出現了半魔人之亂。打亂了威爾佈置,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不過,亂世也是一個機會。
可惜,一切都終結了這份信件上。
周圍有錢有勢的那些貴族,都悄悄離開了領地,往縱深內陸的帝國逃去。剩下威爾這種沒什麼錢,也沒什麼權利的小貴族,執行著帝國皇帝的最後命令,收取所有糧食。
而威爾旁邊領地的馬恩子爵,卻給威爾男爵來了一封信件。內容沒什麼好說的,翻譯成白話文就是“保護你的子爵自己逃走了,馬上向投降,把你女兒嫁給我,重甲騎兵也給我,我就饒你一命!”
看到這封信件時,正好是長子死訊傳來的那天。
一名子爵的威脅,長子被殺,一下就把威爾大爺給壓垮了。
馬恩子爵早就窺視威爾的重甲騎兵了,但之前一直有另一名子爵護翼著威爾,他才能一直靠著這支重甲騎兵堅持下來。
可能覺得重甲騎兵無法長期奔逃,這位一直對威爾很照顧的子爵,帶領幾百名輕裝上陣的騎兵,連夜逃離了這個即將被半魔人蹂躪的鬼地方。
沒了依靠,又痛失了長子,讓威爾幾乎無法振作。整rì裡打罵僕人,尋找兇手,把整個領地弄得雞飛狗跳。
“篤篤”輕緩且小心的敲門聲,打斷了威爾大人的低聲詛咒,斂了斂臉上的猙獰表情,威爾瞬間又化身為優雅的貴族老爺了:“進來!”聲音平緩淡然,充斥著一股貴族的優雅。
老管家低眉順眼,深怕觸怒這位有些神經質的主子:“大人,小姐又”
臉上優雅瞬間被一陣無法掩飾的怒意取代,威爾甚至能聽見自己後牙豁子搓動的聲音:“又去找那些詩人和吟遊者了?”陣陣即將爆發的怒意,讓威爾男爵看起來有些失態。
老管家用力彎腰,垂低頭顱,默不作聲。
威爾沉默半晌,臉上怒意漸漸像洩了氣兒一樣,軟趴趴的消失了,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隨她去吧,多給她一點錢,好rì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