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用阿昭去換,”他搖搖頭,“沒有人可以讓我這麼做。”
“你寧可勉強自己也不願意勉強昭姐,所以你放棄了若姐?”
“那不是一回事。”
子玉:“算了,說過去的事也沒有意義,若姐已經不在了,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還是習慣叫若姐,雖然實際上他要比阿若早出生那麼一會會。
小芸恨恨瞪子玉,心裡罵他捉弄上官棠,子玉卻煞有介事地悲痛不已。
上官棠全然不知。阿若,總是他不願觸及的痛楚。
“師兄……”小芸無奈地握住他的手,安慰他。
上官棠淒涼地笑笑:“我沒事,人總不能萬事如意,是不是?”
“恩,”子玉點頭,“想開就好。”
小芸又狠狠瞪他。
夜,月色如水。
上官昭走上涼臺,隔著花牆,可以看到南院,上官棠的屋子亮著燈。青貝,藍貝,橙貝剛剛從他那裡出來。西邊慄林的房子自從慄林成親後已經沒人住了,慄林夫妻搬到西院了,東邊是封旭東的臥室和書房,他不在,一片漆黑。
她穿過連廊,來到南院,走到封旭東的房門前。門沒鎖。她站了一會,推門進去,點燃門口燭臺的燈,屋子裡亮了起來。一盞盞點亮,走進臥室,床鋪整齊的堆放著。這家中的男人都是自己收拾床被。慄林現在不是。這屋子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他自己選的,包括淡雅色的床單。
她看到整架的書,旁邊的琴,書桌邊放著一個畫筒,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其中有封子心的,冷月的,迪峰的,飛天的,還有霜月的信手塗鴉。
她看著霜月的畫,上面有三個笑臉,彎彎的笑眼,下面寫著三個人的名字,看的出來她是很用心的寫了,雖然歪歪扭扭:“王,哥哥,我。”看著這畫,她就想起在九園的日子,一轉眼十三年了,封旭東來到這裡已經十二年了。
她看著封子心的字,上面是一篇田園詩。他的字,從裡到外沒有王者霸氣,只有恬靜和柔情。他的笑臉,已經很久遠了。
她看看冷月的字,冷月也是一個分外溫柔的人,不知為什麼,她這時只想起他們的溫柔。其實她並不知道,這並不是冷月的手跡,他們從九園逃生時,只有人在,這是封子心模仿的冷月的字跡。
封旭東雖然是殺手,但屋裡卻很柔和,溫暖。
她看到畫筒,信手抽出一卷,展開,是一幅山水畫。她對畫有研究。細細看著,還未完工,樹木只有淡淡的影,這是華山,她和上官棠一起去華山的時候,已經是七八年前了,他們從這個角度看過五龍潭。
她忽然有拿起筆墨接著畫的慾望,想想,又放下了,捲起畫放進畫筒,她不想留下她來過的痕跡。
走到書櫥旁,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用紅絲緞系成一卷的十幾幅畫。慄林告訴她的,放在最上面的一格。
她取下來,放在書桌上,解開絲緞,抽出一卷,展開。
是的,是她,是她上官昭的畫像,一絲一絲的頭髮都看的清晰。她的手有點抖了,畫上,她是一襲白髮,好像一個純潔的天仙,美麗的讓自己驚訝。
“我還這麼年輕嗎?”她摸摸自己的臉,臉發燙。
畫上只有畫,沒有一個字。
她坐下來,抽出第二幅。
上官棠躺在床上,看著月光照進來,輕風拂動,窗簾飄舞。
在他眼前晃動成一個人影。
他的笑意浮上嘴角,抬頭看著她,她素淡的衣裙,翩翩來到他床前。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溫柔萬分:“我差一點就可以見到你了。”
她到床前,脫下鞋子,掀開被,鑽進他懷中。
他摟住了她。親吻她冰涼的額,面頰,唇,“我好想你,阿若,我想你……”他的淚滴落在她的面頰上,溫熱的。
“我也想你,阿棠……”她溫柔愛憐的吻他。
他解開她的衣帶……
“我已經死了,你不怕嗎?”她冰涼的軀體依偎著他。
他把她的手從鉤床帳的銀鉤上拿下來,銀鉤穿透她的掌心,沒有一滴血,“別這樣,會痛的。”
“它掛住了我的手。”
“明天換掉它。摟緊我,親我,阿若……”
“人鬼殊途,你這樣下去會毀了自己的。”
“我不管,我要每天都見到你……我不想活下去……帶我走,帶我走,好嗎?阿若……”
…………
“少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