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了。”她有點淒涼的笑笑,不再說什麼,太多的不想再提。起身給他灌個暖手袋。
“啊!”熱水澆到了她的手上,水壺和熱水袋都扔到了地上。
“怎麼了?”他忙過來。
手上已經紅紅的一片。
他忙拿出燙傷藥給她塗上,“很痛嗎?”
“恩。”她點頭。
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貼在胸口,“都怪我。”
她的眼淚淌落。
他以為她痛的厲害,“一會兒就好了,忍著點。”
“你可憐我?”
他一愣,不知所言。
“你可憐我將死之人,所以帶冰山雪蘭給我,不忍看我醜陋的樣子。可憐我人老顏色去,無人愛憐,施捨給我關心……”
他的心一痛,摟她入懷,“僅僅是可憐,會為她付出十多年的光陰嗎?……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只是很驚訝你的美貌和風姿。和你相處不久,就……但是我也知道這只是一個很渺茫的夢,但是……我還是追著這個夢追了十三年,……永遠只能是個夢……”他的心碎的象玻璃,摟緊她。
“現在你看到我沒有了美貌,所以要走了,是不是?”
他推開她,望著她的眼睛:“你自己說,是不是?”
她搖頭:“我不知道。”
“我留在這裡不全是為了你,我離開完全是因為你。你自己想想這十幾年你是怎樣對我的?”他心痛如割,又愛又恨,再次摟住她,“為什麼十幾年都不能感動一個人?你告訴我。”
“在西域的時候,我已經對你說,我在等你,可是你還是告訴阿棠你要走,你騙我!你騙我!”她狠狠擂在他背上。
女人撒起嬌來真是嫵媚,尤其是心愛的女人。
捧著她的臉,貼著她的額頭,他的眼睛潮溼了,閉上眼睛,淚水淌下。十三年的酸甜苦辣,十三年的夢。
淚水落在她的面頰上,與她的淚交融。
“是你嗎?是真的嗎?”他撫摸著她的小臉。
“如果是夢,永遠都不要醒。”她偎進他懷裡。
“嗯嗯!咳咳!”幾聲乾咳,貴兒端著湯進來。
兩個人忙分開,都非常不好意思。
貴兒笑道:“好了,夢醒了,你們要怎麼辦?”
兩個人互相看看,含情脈脈。
“受不了了!”貴兒大叫,放下湯,關上門出去。
他拉住她的手。
“怎麼辦?”她問。
他溫柔一笑,深情凝望她,這個風華絕代的美人,這個自己愛著恨著的女人:“嫁給我。”
“……”她怔了一下。“嫁給我”,多麼熟悉的三個字,多麼溫馨、踏實的三個字,她青絲等到了白髮,幾波幾折,生生死死,白髮變成了青絲……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緊張了,她不說話,難道她還要他再等嗎?
“答應我。”他抓住她的雙肩,氾濫的深情就要決堤了,他會崩潰的。“我等了十三年了,不要讓我再等了……”一把摟住她,“嫁給我,好嗎?我愛你。”
“我愛你”,他終於說出這三個字。
她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順著面頰流淌。“這一句話,你終於肯說了。”
“我想說十三年了,”他摟緊她,貼著她柔軟的長髮,“我不敢……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可是你什麼都沒說過。”香拳輕輕擂在他背上,“一句半句你都不會說嗎?你知不知道夜裡我有多怕?”
“你那樣冰冷的和我保持著距離,我敢說嗎?”他撫摸她柔靜的臉,真不忍心責怪她了,“是我不好,以後再也沒事了,有我在,永遠都有我在。答應我好嗎?嫁給我。”
她眼角掛著淚光,嬌美,羞澀的把臉埋在他懷裡。
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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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萬家樓回來,夜已經深了,回到上官府,各去安歇。
上官棠到北院,上樓,推開上官昭的房間的門,屋裡很靜。“阿昭。”他挑珠簾進臥室,當時就愣住了。
封旭東在喂上官昭吃藥!
聽見他叫,封旭東回過身,“少爺……”
上官棠是聰明人,笑笑:“我來讓阿昭吃藥的,看來我可以去睡覺了。”他轉身出臥室。
封旭東跟出來,“少爺……”他的臉紅了,幸福遮掩不住。
“我是不是該為她準備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