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
“小蘺,你好狠。”文修捂著額頭控訴。
我得意,“過獎過獎。”
兩個人一對視,都笑出聲來,我有一種久違了的和同齡人嬉笑怒罵的恣意。
“嗷唔。”夙夙被冷落了很久,見我們終於交談完畢,上串下跳地抗議。它蹦到書桌上的時候,帶落了一張紙,我撿起來一看——體檢表格以及注意事項。
“這是……?”
“我們學校每逢新學期都要體檢。”
“哦。”我臉色微變,不由自主地摸上腰肋間略凹進去的地方。
“小蘺,怎麼了?”
“沒什麼。”我低頭背對著他,“只是想到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第六十九章 白駒過隙
晚上和樂芹去食堂吃飯,我點了一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之前那段日子,要麼不吃,要麼盡喝些味道寡淡的粥,我著實如同鬧了饑荒,也不管有沒有形象,對著滿桌子美食狼吞虎嚥。樂芹本來嚷嚷著暑假在家養胖了,要減肥,結果看到我吃得這麼香,也擋不住誘惑,成功地把肚子塞得滿滿的。
沿著學校散步消食之後,文修回大學部去了,樂芹拖我去她寢室串門,我這才知道原來標準寢室是兩個人住的,我完全是因為轉校生的關係單獨享受了多出來的那間房。
樂芹的室友叫向菱,和樂芹一樣活潑,鬼故事愛好者,一聽說我住角落裡一直空著的那間,立馬想起了種種校園傳說,樂芹一面好奇,一面又不敢聽,結果把周圍幾間房門都敲開了,開學前夕,大家也都閒來無事,七八個女生鑽進樂芹房裡,把燈一關,說起了鬼故事。起先還是向菱一個人說,之後大家便開始七嘴八舌起來,古怪靈異的事情層出不窮,直說到午夜時分才意猶未盡地散場。
回房之前,樂芹問我怕不怕,要不要和她一起睡,我看她倚著門框雙手不斷揉捏衣服下襬的樣子,笑著回答我膽子大著呢,倒是她,還是主動要求向菱的保護為好。樂芹聽了,氣呼呼地說都是向菱不好,深更半夜說什麼鬼故事,咬牙切齒地一跺腳,關門找她算賬去了。
我笑著搖頭,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夙夙正窩在我床上,聽到動靜之後機警地立起了前半身,見到是我,又懶洋洋地趴了回去。
我摸黑爬上床,捏著夙夙的耳朵晃它的腦袋,“不是給你買了墊子嗎?怎麼還是睡我床上?”
“嗚咕。”夙夙低低叫喚一聲,舔了舔我的手背,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我一眨也不眨。
“好吧,那今天就先一起睡。”我抱著夙夙往裡一滾,弄不明白小傢伙怎麼忽然轉了性子,以前在枝縻那兒可沒見它這麼膩人。
“嘭”,對面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向菱和樂芹大概開戰了,我仰面躺在床上,突然覺得其實有個室友也挺好的,熱鬧,還可以來個寢室臥談。不過現在雖然一個人,還有個小傢伙陪著,夙夙盤著尾巴趴在枕頭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扯我頭髮,我伸手捏過它的爪子,“哎,夙夙,你說明天體檢醫生會不會問我怎麼少了根肋骨?”
“呼呼。”——會的。
“那我得編個理由,不然他們得調查我了。”我悶悶地想了一會兒,覺得索爺當時編的理由不錯,“我就說我和父母一起發生了車禍,怎麼樣?”
“哼哼。”——手術的切口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就只好裝傻充愣,博取同情轉移話題了。”我聳了聳肩,“醫生應該不會管這麼寬吧,我好都好了。”
“咕唧。”——大概吧。
“回答得這麼敷衍,我睡覺了,不和你聊了。”我把夙夙的爪子放回去,打發它去床尾,但是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免不了開始七想八想。
漠楓到底用這根肋骨做什麼去了?
他當時說要製造一樣東西。製造什麼,兵器?我的骨頭有什麼特殊的?還是說這只是迷信?我先前的特殊體質已被證明了是因為寶石的關係,魔法的源泉都在我體內,魔法當然對我無效了,可是寶石為什麼會在我身體裡?還有,封印解開的時候,我那些反常的表現又是怎麼回事?七茗說可能是附身,什麼髒東西附在了我身上?耶露迪獸去了哪裡?漠楓又去了哪裡?
我想不出個頭緒,關鍵還是知道得太少。
欸?不對,我想這些做什麼?又不關我的事……
我扯了扯被子,翻了個身,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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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透過體檢,之後就是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