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嶽道:“他問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買黑梔子?”
姚姐兒關切的道:“公子怎麼說的?”
雲中嶽苦笑道:“在下都實說了,他不相信,認為我說的是假話。”
姚姐兒又道:“那他怎麼肯走呢?”
雲中嶽道:“他要在下考慮考慮,等在下願意說實話的時候,再來找我。”
姚姐兒吃驚道:“他還要再來?”
雲中嶽笑了笑道:“在下說的本就是真話,那裡還有說真話的時候?”
姚姐兒猶有餘悸,說道:“公子還是小心點好,奴家看他絕不是好人。”
雲中嶽道:“多謝大嫂,天快亮了,奶該去休息了。”
姚姐兒盈盈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公子也好好歇一會吧!”
隨著話聲,俏生生走出房去。
雲中嶽當然無法入睡,他坐在窗前一張木椅上,靜靜的思索著從他到百泉鎮來以後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從龍興茶樓自稱李掌櫃的到石窟中只聞其聲的怪人,長髮駝背老頭,出賣黑梔子的黑衣人,以及今晚第一個找自己的黑袍人、小叫化……”
他宛如墜入五里霧中,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無可捉摸……
天色已經大亮,豬頭成天生送來了洗臉水,雲中嶽剛盟洗完畢,只聽小天井中響起姚姐兒的聲音叫道:“公子,有人找你呢!”
雲中嶽心中暗道:“黑袍人說的倒是不錯,要找自己的果然不止他一個!”
迎出走廊,就看到一個青衫美少年已經從小天井迎面走來。
雲中嶽一眼就認出他是雲南藍家兄妹的藍文蘭姑娘,她身後還跟著姚姐兒。這就慌忙迎了上去,一面拱手道:“原來是藍兄,請裡面坐。”
他因藍姑娘穿了男裝,當著姚姐兒,不好以姑娘相稱。
藍文蘭臉上微微一紅,抱拳道:“一早來打擾雲兄,實在冒昧得很。”
雲中嶽把她讓進中間一間客堂,分賓主落坐。姚姐兒沒跟進來,她是張羅茶水去了。
藍文蘭望望雲中嶽,她春花般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沒待雲中嶽開口,就緊蹙著蛾眉說道:“雲兄,我大哥昨晚失蹤了。”
雲中嶽道:“令兄怎麼會失蹤的呢?”
藍文蘭道:“失蹤的還不止家兄一個……”
姚姐兒端著一盞茶走入,放到几上,含笑道:“公子請用茶。”
藍艾蘭說了句:“多謝。”
姚姐兒退出,她才接著道:“單老爺子要我來找雲兄的,希望雲兄能到大通藥棧去一趟。”
雲中嶽愕然道:“會有這種事,好,我們這就走。”
兩人站起身,跨出客堂,姚姐兒跟了出來,招呼道:“公子爺怎麼不多生一會呢?”
雲中嶽道:“我們另有事去。”
出了藥店,一路匆匆急行,來至大通樂棧,藍文蘭領著雲中嶽一直進入搖頭獅子的書房。
書房裡靜悄悄的,只有搖頭獅於單曉初一個人坐在那裡,看到兩人走入立即近身道:“雲老弟請坐。”
雲中嶽慌忙拱手道:“單老召見,聽說昨晚有多人失蹤,不知如何?”
單曉初道:“雲老弟且請坐下來詳談,老朽正想請教呢!”
雲中嶽、藍文蘭一起在單曉初對面的椅上落坐。
單曉初目注云中嶽問道:“聽說雲老弟昨晚也去了關帝廟?”
雲中嶽聽得一怔說道:“原來單老已經知道了?”
單曉初一手摸著花白長髯,笑道:“每年三月二十一日,關帝廟拍賣各地來的名貴稀有藥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公開密秘,因為這一晚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大家為了不願公開讓人知道,因而參與的人,都得矇住頭臉,這一拍賣會上,確也可以買到萬金難求的稀世藥物,因此參加的人為數也著實不少,不料昨晚卻出了大漏子……”
雲中嶽問道:“單老昨晚也去了麼?”
單曉初道:“老朽如果去了,今天也失蹤了,據老朽所知,昨晚與會的人,大概只有老弟一人無恙。”
雲中嶽奇道:“單老如何知道的呢?”
單曉初一指藍文蘭,說道:“藍姑娘是接應她令兄去的,隱身關帝廟附近,快近三更,發現有人抱著一個人飛奔下山,她心頭動疑,就暗中尾隨著那人身後,進人達生堂生記藥鋪,才知那負傷昏迷的人是你老弟,藍姑娘想到老弟一身武功極為可觀,居然身負重傷,一時心急乃兄安危,再趕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