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隻鐵箍正在漸漸加熱,由熱而燙,由燙而灼,等他話聲甫落,雲中嶽扣著脈門的十指已如煨紅了的烙鐵,灼得他痛澈心肺,大叫一聲:“快放開我,痛死我了……”
雲中嶽笑道:“要在下放開,那也容易得很,只要你叫他們放下刀來,一個個給我坐到牆角上去就好。”
張管事兩隻手腕灼痛得快要焦了,滿頭綻出黃豆大的汗珠,嘶聲道:“你們聽到沒有,快放下刀,坐到壁角上去。”
四個殺手不敢違拗,只得放下朴刀,乖乖的坐到左首壁角上去。
雲中嶽雙手一鬆,放開了張管事的手腕,含笑道:“這樣才對,張管事,你領我進去吧!”
張管事道:“領你到那裡去?”
雲中嶽道:“你別裝了,進去就是進去,你去給我開啟門戶,別耽誤我的事,否則我會要了你的命。”
張管事吃過他的虧,自然不敢多說,舉步朝走廊行去。
雲中嶽在轉身之際,振腕點出四指,然後緊隨著張管事身後走去。
走廊兩邊,各有兩間石室,那是張管事和八個殺手住的房間,再朝前走,盡頭處已是一堵石壁,左右兩邊站著兩個手持朴刀的黑衣勁裝漢子。
八個殺手,果然一個也不少,這兩人敢情是責負守護這道門戶的了。
張管事一而走到石壁前面,才倏地轉過身來,這一瞬間,他瘦削的臉上,居然有了得意的獰笑,笑得不懷好意,陰惻惻道:“朋友是束手待縛呢?還是要我按下機篁,我只要輕輕一按,朋友胸前大概可以立時變成蜂巢,不過我還不想立時取你性命。”
原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管黑黝黝的針筒。
只要看那針筒上端,比茶碗還大,全是密密麻麻的細孔,就像蜂巢一般,那準是江湖上最歹毒最霸道的黃蜂針了。
雲中嶽看了他手上針筒眼,他大拇指就緊緊按在機括活翅之上,只要輕輕一按,就會射出七十二支黃蜂針,雙方距離既近,要想躲閃不了的。
他只是淡淡一笑,左手當胸直豎,裝出要阻擋對方針筒樸樣,說道:“你不想取我性命,為的是要留活口,這對你張管事來說,可能是一件大功。”
“你完全說對了。”
張管事深沈一笑,朝左右兩人喝道:“你們還不過去給我挐下?”
兩名手持朴刀的漢子一左一右似狼如虎般朝雲中嶽身邊走來。
雲中嶽左手朝他們連搖,笑道:“二位且慢,在下還有話和你們管事說。”
張管事哼道:“咱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雲中嶽笑道:“張管事,你別忘了方才在下若是再慢一步放開你的手腕,只怕早已被烤焦了,咱們這點交情還是有的。”
張管事一手緊握著針筒,對準雲中嶽胸口,一面沈著臉色,厲笑道:“小子,你不提方才的事兒還好,提起來老子恨不得剝你的皮,你少套交情,現在落到老子手裡,老子非好好整治你一頓不可。”
說到這裡,眼看兩個殺手走到雲中嶽身邊,居然停了下來,不覺怒道:“你們還等什麼,還不給我挐下?”
雲中嶽笑道:“他們看在下還在和你張管事說話,自然要等咱們話說完了再動手。”
張管事能夠當上管事,自然不會笨到那裡去,他看兩個殺手依然站著沒動,就已看出他們受制於人,心頭也不禁暗暗驚凜,自己怎麼會沒看到他出手,就把兩人制住了;但他雖然震驚,卻依然有恃無恐,因為自己手上有一支霸道絕倫鬼哭神號的黃蜂針,除非練成護身真氣的人,武功最高也休想從針下逃生。
他四指握緊針筒,雙目一眨不眨的盯注著雲中嶽,為的是怕他突起發難,一面冷冷的道:“你制住了他們的穴道,也是沒有用。”
雲中再微笑道:“張管事應該明白,你八個手下,全給在下制住了,你除了有一管黃蜂針,還能怎樣?”
張管事道:“只此一筒針,就足可置你於死地。”
雲中嶽道:“你不是說過要留我活口麼?那就不敢殺我的了。”
張管事道:“必要時,我自然可以射死你了。”
雲中嶽搖搖頭道:“你這針筒,未必殺得死我,不信你按一下試試看?”
張管事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江湖上最霸道的黃蜂針,一發你就完了,一個人只能試一回,你小子大概活膩了,還是乖乖的讓我點了你穴道,我自會送你進去,由副總管發落。”
“在下生來就不怕黃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