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字道:“我保證你留下我,遠比用他的親兒子做人質有效得多。”
林龍升慢慢走回來,又坐在原來的椅子上,道:“哦?這卻是為何…”
他兩眼緊緊盯著“大公子”,也一字字道:“莫非你對承都王非常重要,莫非你身上揣著對他不可或缺的東西?”
“大公子”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目光漸漸回縮,過了半天才道:“林大人明察秋毫的程度,小民實在是佩服至極…”
他忽又伸開雙臂,道:“不如大人來搜搜看,也許我身上真有價值連城的寶物呢!”
林龍升的目光還是緊盯著,雙方像是都在揣摩著對方的心思。過了半晌,他才往後靠到椅背上,慢慢道:“現在對於本官最重要的事是捉拿反賊,至於你,我稍後再處理。”
他又一指旁邊一間內屋,對身旁一名護衛道:“讓他待在裡邊,你要時刻看著他。”
護衛應了聲“是”,走到“大公子”面前,居然頗有禮貌地道:“請吧。”
“大公子”緩緩站起來,透過窗朝外面院子裡瞅了瞅,慢慢走進了內屋。
林龍升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卻沒立即喝,只是默默地盯著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朝陽照在承都王頭頂的玉冠上,玉冠就和他的臉一樣在發光。
經過大半個時辰的交手,他的人已明顯佔據了上風。
一個寬肩方臉身著青衣的漢子大步走了過來,抱拳施禮道:“王爺,第三組的弟兄們已攻破了偏門,您看我們是不是…”
承都王揮手打斷他,道:“本王沒有從偏門入府的習慣,告訴他們,盡全力攻進正門,我可以等!”
程玄機本就立在他身旁,眼裡佈滿了血絲,顯見昨夜沒休息好,也抱拳道:“老爺,強攻正門代價太大,我們的人在那裡已損失了不少。”
承都王沒有轉睛,目光仍死死盯著正門的方向,淡淡道:“這並非是意氣用事,這座王府是本王家世傳的,兩百多年來從未有人敢如此囂張放肆。我昨日從地下離開已經很恥辱了,今日一定要從大門回去,將那個林龍升大卸八塊,告訴世人本王絕不是好欺辱的!”
他又問那青衣漢子:“出去打探的人有訊息沒有?”
青衣漢子道:“有兩人已回來,沒發現有別處的官軍來到。”
承都王輕捋微須,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他沉思片刻,忽然轉向程玄機道:“最近奇怪的事好像還不少。”
程玄機道:“是。”
承都王道:“你有沒有想出那兩個人是如何夠到那銀盤的?”
程玄機慢慢搖了搖頭,道:“老奴該死,實在想不出。”
承都王嘆了口氣,又道:“那麼昨夜搬兵刃那些人的火把又怎會在過道中突然盡數熄滅的?”
程玄機臉上已有汗流下,慢慢道:“我實在該親自領他們去的。”
承都王道:“怪就怪在那些人在黑暗中並未受到攻擊,點燃火把後一切又都如常,難不成真的只是風?”
程玄機一點辯駁的意思都沒有,在他面前始終都是那樣謙卑,承都王卻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莫誤會,我不是在責備你,本王只是覺得很多事都有蹊蹺,我們需小心才是。”
他剛說出最後一字,迎面幾支冷箭就飛了過來,程玄機倐然掠身擋在承都王面前,衣袖如長蛇盤舞,瞬間將那幾箭吞得一乾二淨。
承都王默默看著他,默默道:“到底是你的拳頭厲害還是你的袖子厲害?”
程玄機微微躬身,道:“老奴獻醜,讓王爺受驚了。”
承都王臉上其實連一絲驚懼的表情都沒有,道:“看來當初本王將你救下是完全正確的,我只是不明白,以你的身手怎會讓人逼得無處容身?”
程玄機滄桑而滿是皺紋的臉上顯露出痛苦之色,緩緩道:“江湖中許多事情,王爺是很難想象的…有時候容不得你不退。”
承都王卻輕輕“哼”了一聲,道:“可本王不會退,退讓過多往往就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
他指著不遠處朦朦朧朧而又殺聲震天的王府,接著道:“這府第是本王的地界,所以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奪回來,就算是天王老子佔了,我也一樣不退縮!”
對他來說這已經不是一座住宅,而是一種象徵,象徵著權威,縱橫一方的權威。
程玄機臉上似乎又露出一絲慚愧,正在此時,一名大漢飛奔而來,單膝跪倒道:“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