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過來!
莫一群輕叱一聲身形向前竄出,右腳跟同時一磕椅腿,整張椅子往後直掃過去,“啪”的一聲正好迎上小韓早已踢出來的飛腿。
木椅只一下便碎裂,寒光亮起,小韓的鞋底居然是鐵打的!
靈蛇已變成了毒蛇,眼看就要纏上莫一群伸出去的脖頸。
莫一群的脖子卻根本沒縮排去,他的人還在空中,忽然把左腕朝上揚起擋在頭前,任由布帶一圈圈繞上來,等到帶子變緊時,焦老頭的右拳已夾著風重重擊了過來!
同時背後一陣響,小韓的第二腿也到了,掃的是莫一群即將落地的下盤。
如果他被掃到,又被拳頭擊中,就算不殘廢估計也要在床上躺上大半年。
可他手裡已有帶子,他腰腹收緊腕子往後用力猛拽,焦老頭身子不由加速前衝,右拳瞬間已偏移了方向,莫一群左肩朝裡一收,正好將拳頭放過去。
同時他背後像長了眼睛,左腳尖趕在小韓之前輕輕點地身子又再度掠起,一百八十度來了個側翻,一下翻到焦老頭的身後。
腰帶仍將他們兩人連在一起,焦老頭只能迅速轉身,看著莫一群站定。
莫一群居然沒怎麼喘,笑著道:“好險!”
焦老頭臉色早已變了,左手死死揪住帶子——他絕不能鬆手,否則莫一群輕而易舉就可掠到承都王身前。
小韓連續兩腿落空,面上自然也不會好看。
承都王喉結滾動了幾下,突然厲聲道:“等什麼,不要停!”
屋子裡的血腥氣還沒完全散去,焦老頭鼻子似乎抽了兩下,驀地一抖鬆動的粗衣,衣服上殘留的粉塵立時透散開來,像股霧般瀰漫在他與莫一群中間。
焦老頭左手猛扯布帶將莫一群拉近,右掌中已多了把亮錚錚的鐵尺,藉著粉霧照莫一群左肩就切過去!
小韓掌心一撐地,雙腳同時飛起,踢向莫一群的小腹。
他的腳離目標還剩不到一尺,莫一群腹前突然就有金光閃出,“當”的一聲硬是頂住了兩隻鐵鞋底,仔細看時,他右手中已握著那把黃金短劍。
他纏著帶子的左手也在動,焦老頭把他拉近的同時自己也在被拽近,每次莫一群左腕一緊焦老頭的身子就站不穩,他想用內力定住雙腿,卻有種地也在動的感覺。
他的攻擊也再度偏轉,鐵尺由莫一群左臂旁堪堪劃過,就好像是對方故意算好的。
焦老頭霍地發覺自己真的老了,從前他圈住別人時總能隨意擺佈對手,現在卻更像是個被擺弄的木偶。
他和莫一群已靠得極近,黃金短劍“唰”的就削過來,卻只“嚓”一下割斷了他頭上系髮髻的帶子,灰白色的長髮立刻披散了開來。
焦老頭已顧不得再換招,身子一收又退到與莫一群有一張長桌的距離。
小韓的身子本已倒翻回去,正欲借後面那堵牆彈回來,莫一群右手忽然一甩,“呲”的一聲穿過他的衣袖,牢牢釘入了牆中。
小韓臉上冷汗已淌下,他側眼瞄了瞄,沒入牆裡的卻不是黃金短劍,而是一支鐵弩。他用力拉了兩下把袖子扯破,才讓自己脫身。
他和焦老頭都明白,莫一群本可以殺他們,卻沒有去做。
承都王立在那裡,突然感覺屋裡就剩下他和莫一群兩個人。
莫一群究竟是不是個“人”?
這出戏顯然並不好看。
焦老頭瞧上去仍不願意放手,莫一群卻只用劍輕輕一劃,布帶立即斷為兩截。
他一邊將腕子上的帶子除去,一邊對焦老頭道:“你不姓焦,而是姓譙。”
焦老頭微微一震,道:“你說什麼!”
莫一群衝他笑笑,道:“二十年前名動川中的‘鐵尺書匠’譙大先生,就是你。”
焦老頭盯著自己手裡的鐵尺,雙手終於緩緩放下。
莫一群道:“譙大先生據說是三國時蜀漢大儒譙周的後代,博學多聞滿腹經綸,平生廣授課業,雖不能說桃李滿天下,學生裡頭卻也人才濟濟,只可惜…”
焦老頭道:“只可惜什麼?”
莫一群道:“只可惜學生中有人對世道不滿,組織義軍對抗朝廷,朝廷認為是這些人的老師教唆,於是派官兵前去捉拿,卻不料這位譙大先生原來竟是個武林高手,忍無可忍之下用那把平時打學生手心的鐵尺,將那些官兵殺了個無數,就此遭天下通緝,不得不隱姓埋名銷聲匿跡…”
他望著焦老頭,嘆了口氣道:“不想前輩居然在這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