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來道:“那該如何稱呼?”
葛獨行道:“輩分之事不提也罷,稱我為葛真人即可。我稱你則為星姑娘。姑娘即是對少女稱呼。”
星天來喃喃念道:“葛真人?星姑娘?很好。”
葛獨行道:“你已返老還童,所以只有二十五歲。千萬則多加歲數,以後每年再加一歲即可。”
皇天來唸道:“二十五歲?知道了。”對於人類生活簡單慣用詞句名稱,陳搏當年已有傳授,她自有印象,只是多年未用,似已淡忘,再經提及,又已想起。
葛獨行知其心性單純若小孩,得多加教導方是。故棄陰陽老怪於不顧,道:“纏土布條,我要進去了。”
星天來道:“不是要我躲百日才能讓肌麼完全復原?”
葛獨行道:“沒錯,但我總得教你一些有關做人處事方式,免得鬧笑話。”
聽及“做人方式”星天來興趣即起,已將布條纏回,再罩紅袍,隨又發掌將冰牆化去,欣喜道:“葛真人請說如何做人?”
葛獨行遂將人類常有之稱呼、應對,以及食衣住行種種加以說明,其未必說得完全清楚,如客棧又分上中低等,有先付銀後付銀,有供膳食及純住宿等複雜事暫且不談,只說及客棧即讓外人住宿,但要給銀子。星天來聽得好奇帶趣,頻頻點頭。
葛獨行最想解釋仍是“好人”、“壞人”之別。然此全在觀念之問,縱使星天來懂得字面意思,恐怕亦難懂深層意義,例如好人即不能殺人、殺人即壞人,但殺壞人之人即變好人,依星天來純真心智,準是迷糊難解,可是又不得不說。“人可分好人及壞人!”
星天來立即疑惑:“不是還分男人女人?我是女人了?”
葛獨行道:“不錯,男人女人乃性別之區分,好人壞人是行為之論斷。”
星天來道:“什麼是性別?什麼是區分?行為又是什麼?論斷也不清楚……”一副認真想等答案。
葛獨行暗道傷腦筋,然亦耐心解釋:“性別就是公的跟母的區別,“區別”就是“分別”之意。就像我有鬍子,你沒有鬍子,兩者不一樣,也就是找出兩者不同之處叫“區別”,至於公的叫雄性,母的叫雌性,這是對動物稱呼,對人則雄者稱男,雌者稱女,把兩者分別開來即叫性別!”
星天來聽得一臉茫然,卻憨笑不斷,道:“好複雜……”
葛獨行暗道頭疼,仍耐心解釋,光是“性別”、“區分”、“行為”、“論斷”四句即已耗去一時辰,星天來方稍稍有了概念,實叫人傷透腦筋。
葛獨行忽覺自己似在教方會行走小孩,若想教至長大成人,恐得耗去十餘年光景,然此時哪有如此多時間?且走一步算一步。道:“接下來是“好人”和“壞人”之區別,好人即在做好事,壞人即當做壞事。”
星天來欣笑道:“這我懂,陳搏祖師爺有教過,要我當好人,不能隨便殺人,壞人即是隨便殺人之人。殺壞人的人也是好人。”
葛獨行暗道陳搏教得好。道:“你如何區別好人和壞人?”
星天來忽而沉思,面有難色,道:“我好亂,我是好人,當年卻被追殺,他們也說他們是好人,又把我當壞人,還把我囚在古井裡頭,其實殺好人者也是壞人,對麼?”
葛獨行道:“不錯,殺好人者即壞人,但誤殺,即不小心殺了人,又不能說他壞。”
星天來道:“不大瞭解。”葛獨行暗歎,好壞之別即若是非、對錯,白馬非馬、白馬是馬般難纏,除非經過無數磨練及辨別,否則憑空想像,怎能悟透,尤其對方又是被人世隔絕之可憐傢伙。
葛獨行頓有所悟,強行解釋對星天來可能作用不大,倒不如明確告訴她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如此立即分清楚,說不定效果較佳。道:“你既知好人、壞人之別,那像陰陽老怪者即為壞人,他殺了甚多好人,且胡作非為,幹盡壞事。”
星天來道:“怎會,他都殺該殺之人。以前他幫過我,所以我收他為徒,也傳他武功,陳搏祖師爺說,受人幫忙要報恩。”稱陳搏為祖師爺,乃陳搏刻意掩飾女兒身分而要求她如此稱呼。星天來從未忘記,遵循至今。
葛獨行道:“可是他不斷威脅你,又欺騙你,這就是壞人。”
星天來道:“他威脅不了我,欺騙我,是不想幫我找寶鼎,這些我都能感應。”
葛獨行道:“為何不幫你找?”
星天來道:“他說我不能現身外頭,否則立刻會被追殺,這也是事實。”
葛獨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