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他伸手為我撥開被風吹亂的頭髮,他並不知道,他也象風一樣,在我心中吹起一陣漣漪。

不久,康熙移居暢春園避暑聽政。一住便是數月,直至秋風漸起,落葉滿地。這日退朝之後,康熙面有不豫之色,神情甚是疲憊。我忙拿過軟枕讓他靠著坐下,呈上一碗剛沏好的薄荷茶。

他淺淺飲了一口:“這是什麼?好象有薄荷?”

“皇上猜對了。只是楚顏還加了少許烘乾的茉莉花,薄荷的爽口正好配茉莉的清香,最宜提神醒氣。”

“只你這丫頭;才有這些個古怪!唔…味道還不錯!”他舒展眉頭;旁邊的李德全也跟著鬆了口氣。

“楚顏,上次你做的穴位按摩,倒是有些用處。這一向以來,朕夜間少夢好眠,不知是否與此有關?今兒便再試試罷!”康熙說道。

不過是最簡單的推拿指法,但除了我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包天之外,沒人敢隨意在“龍頭”和“龍身”上胡作非為。

“遵命。”我答道。

他閉上眼,我輕輕按摩他頭部穴位。

“唉,為什麼沒有一件事情讓朕省心!這些個逆子,整日鑽營算計,家國大事偏偏不能為朕分憂!”

他深深嘆氣,彷彿自語,又好似說給我聽。

“眼下老四和老十三倒是比從前穩重大氣了。尤其是老四,乖張的秉性收斂很多,今年黃河秋汛的防禦工事,辦得也令朕頗為滿意。你說,朕應該賞賜點什麼給他呢?”

他這是問我嗎?我心中一緊。

“只要是萬歲爺賞的,自然什麼都好。”胡亂混過,左右不錯。

“楚顏,你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想走出宮門,遊遍江山。而朕也的確答應過你。”他仍舊閉著眼,慢慢說道。

咦,我還對他說過這話嗎?怎麼不記得了?不過真能如此,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是,如果朕不能遵循允諾,兌現前言,你會心有不甘,滿懷怨恨嗎?”他又問道。

什麼意思嘛!簡直讓我白高興、空歡喜呀!

“楚顏不敢。”我說道。

分明是——“只有不敢”。

“人生一世,哪能事事如願呢?”他雖未睜眼,但似乎洞悉我心中所想,“朕貴為天子,也不能隨心所欲,任意妄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有心無力。但朕對你,終是有愧於心啊。”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了。

“如今處處生芳草,縱憑高,不見天涯。”他好象睡意朦朧,聲音已經低不可聞。

我知道後面那句是:更消他,幾度春風,幾度飛花。

(六)痴心無計相迴避

十月秋涼。晚膳之後,李德全來了。

“楚顏,傳萬歲爺口諭:今兒是四阿哥生辰。他是個清冷的性子,往年也不喜宴請賓客,不過這向以來,他為朕辦事甚是勞苦,朕讓他也請兄弟女眷們聚聚,且當是聊以放鬆。你過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搭手的,晚了便留宿一夜,明早再歸。”

“是。”原來今天是他生辰。

進到四爺府邸,小丫頭領著我到了設宴的正廳。裡面熱熱鬧鬧的一屋子人,那些阿哥爺們,七七八八來了不少,驟然見到我,全都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我正在手足無措之際,一雙有力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楚顏,你怎麼會來這裡?這會子宮門都關了…你要怎麼回去?不行,我得送你走!”

說話的正是十四爺。

我正要作答,溫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十四弟剛來不久,怎麼就想離開?可是嫌你嫂子招呼不周,怠慢了你?”

原來是四福晉。

“嫂子拿弟弟開涮麼?只是今日有些乏了,反正也給四哥敬過酒,便容弟弟先行告退罷!改日定當請兄嫂到我府中小聚,以謝嫂子一番美意。”十四爺臉上堆笑,拱手作揖。

“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四哥往年生辰從未請客,今年設宴也是奉了皇命,偏偏你不肯承情!要是你喝高了,嫂子親手做醒酒湯給你,可好?再有,楚顏姑娘是皇上派來幫忙的,我又和她很是投契,平時只恨沒機會好好敘話,今日機緣巧合,怎肯立馬放她走人?”四福晉笑意盈盈地說道。

十四爺尚在猶豫,四福晉已牽過我的手,向門外走去,一面轉頭說道:“十四弟先坐坐,我和楚顏姑娘聊聊閒話。”

她帶我來到一間清雅古樸的屋子。我四下打量,這裡象是書房,牆壁周圍,擺放的都是書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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