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之人,如何才能實現理想,以慰平生?”他問向我。
我心念一動。前幾日四爺無意間對我抱怨:府中幕僚食客,庸者多,賢者少。此人談吐不凡,不象沽名釣譽之徒,何不把他舉薦給四爺?若是可用之才,當然最好;便是平庸之輩,也不差他一個。
“但凡千里馬,必有伯樂相識。如同子牙遇文王,張良遇劉邦,孔明遇玄德,公子遇…”我稍做停頓,不能太過突兀了。
“遇誰?肯請姑娘明言。”他急切問道。
“公子可曾聽聞,當今的四貝勒,為人嚴謹剛正,招賢納士,從不拒才。公子若能投靠,他日必定大有可為。”我對他說道。
“四貝勒?倒是久仰其名。但是皇親貴戚,我怎麼…”他顯然已經心動,只是如何投奔,尚不得法門。
“我和他的福晉沾著遠親,公子若信得過,我便修書一封,推薦賢德。”我笑道。
“真的?如此,便有勞姑娘。”他欣喜不已。
我立刻吩咐茶樓掌櫃筆墨侍侯,寫下寥寥數字,裝入信封,再遞給他。
“偶遇此人,滿腹經綸,可否重用,請君自審。”
沒想到十六個字,改變了他的一生。
我忽然想到說了半天,竟然沒有互通姓名,便笑著問:“對了,公子高姓大名?”
他笑如春風,卻是個俊朗青年。
“鄙姓戴,單名鐸。”
什麼?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戴鐸?為雍正皇帝爭得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謀士戴鐸?
他看出我神色有變,疑惑地說:“姑娘,你沒事吧?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我拉了菱兒的手,想要閃人。
“我怎麼忘了?家中尚有急事…後會有期。”腳底抹油,邊說邊溜。
“姑娘留步!”他大聲喊道。
我只得轉過頭去。
他目光熱烈,滿是留戀。
我扯開嘴角,勉力一笑。
“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
一語說完,我落荒而逃。
我怎麼能告訴你,我是你未來主子…沒有名份的女人。
說什麼實現願望?說什麼不負我心?擲地有聲的話語,鏗鏘有力的表白,終究只是他,不能見光的女人。
多麼可悲,以為我不會在意。
是我,高估了自己。
(十一)秋色往事去無跡
這件事情,後果很嚴重。
我被“嚴謹剛正”的四貝勒罰以禁足一月。
事情發生在偶遇戴鐸的十天之後。這天,他一進聽雨軒,立刻摟住了我,手指捏著我的下頜,微微眯眼,喜怒難辯。
“哼,膽子大得沒邊了?誰允許你和陌生男人隻身前往茶樓酒肆?”他說道。
終於來了。
“不止我一人,還有菱兒。”我強辯,“還有,如果不是陌生男人,我可以和相識之人前往茶樓酒肆嗎?”我笑問。
他加重手中力道,我疼得快掉眼淚了。
“休想!別考驗我的耐心!”他冷聲說道。
“如果不是我,四爺怎會覓得賢良?對了,四爺認為戴鐸其人如何?”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好歹也有舉薦之功啊!
“此人談吐不俗,倒是有些見地…不過,這完全是兩碼事!從今天開始,罰你禁足一月,好生反省,哪兒也不許去!”
天啊,我有意轉開話題,他壓根沒有中計!
“不就是遇見投契之人,喝了一杯茶,說了幾句話,至於嗎?我若有心瞞你,何必寫下書信,貽人口實?”我委屈地說。
“就算你所言不虛,但若不稍加懲戒,你日後豈不是更加有恃無恐?我向來言出必行,對你也不能例外!”他狠很地瞪著我。
暴君的雛形已初見端倪。
你的愛是我的囚籠嗎?沒有信任和尊重的愛,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我偏要一意孤行,四爺又當如何?”我冷冷問道。
“我當然拿你無可奈何,不過…菱兒,李德!”他忽然厲聲喊道。
“是,四爺有何吩咐?”菱兒和李德嚇得從門外匆匆跑來,跪在地上。
“從今天起,看好你們主子,不許她半步出門,直到一月期滿。如果被我知道她邁出聽雨軒的門檻…邁一步,你們便斷腿一條,邁兩步,你們便斷腿一雙!聽見沒有?”
“聽見了,奴才(奴婢)不敢。”菱兒和李德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