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朕不會怪罪。”他端茶輕啜,並不看我。

“坊間人稱‘翩翩八王,君子心腸’。八阿哥賢名滿天下,茉莉花茶最配其名。”我說道。

“是嗎?茉莉雖好,卻難抵風霜。盛名太過,未必是好事。”康熙不動聲色地說。

天哪!他是什麼意思?難道現今八爺鵲起的聲望,已經令他老爹心生猜忌了嗎?

“那你以為,四阿哥宜飲何茶?”他再次發問。

這又是什麼意思?要我評說自家男人?但他是天子,他的提問誰敢不答?

“楚顏拙見,四阿哥愛好禪經佛學,超塵出世,人淡如菊,宜飲菊花茶。”我只得回話。

“好個人淡如菊!只是觀人不可只觀其面,不觀其心。人淡如菊者,能否心懷天下呢?”他溫和平靜的聲音卻令我冷汗更甚。

好在他沒有追問下去,否則我會成為天下第一個被“問死”的人。

“楚顏,朕總記得你說的那句‘老天給予的同時,也必會索取’,朕時常揣摩思索,這話倒是頗有道理。朕今日也有一言相贈,你若謹記,必會終身受益。”他對我說道。

他沒說“賞賜”,而是“相贈”,於我是莫大榮幸,於他是從所未有。

“萬物皆有因,善惡終有果,善因結善緣,惡因種惡果。你是個聰慧之人,應該洞悉其中深意。”他說道。

“多謝皇上教誨。”我低聲回答,叩首告辭。

秋光漸至。這日中午正在小睡,忽然聽見門外有隱隱的哽咽聲。我披衣起身,走了出去,在屋後拐角處看見菱兒和阮方,全都低著頭,紅了眼睛。

“你們這是怎麼了,菱兒?”我問。

“回主子,菱兒和阮方本是同鄉,今年家鄉水災,州縣官府不僅沒有賑濟錢物,反而照樣徵收稅賦,家中的幾畝薄田,早就賣了換糧,哪裡還能交得出錢來?阮方的兄長因為推遲交稅,還被打成重傷,現在也下不了床。咱們兩家都寄來家書,讓我們想法籌些銀兩,可是我們哪有這麼多錢吶!”菱兒低聲飲泣。

“你們等等。”我略微思忖,反身進屋。

聽雨軒的日常用度一直是四爺著人安排,不需讓我操心,每月還另有銀兩供我額外開支,而我的開銷不大,除去偶爾添置衣物,購買書籍,節餘頗豐。我從櫃子裡拿出一百兩銀子,來到菱兒和阮方面前。

“你們每人五十兩,先拿去應急。”我說道。

二人齊齊跪下。

“主子菩薩心腸,菱兒何以為報?”菱兒流下淚來。

“主子,不需要那麼多,況且這都是你的體己錢…”阮方喃喃說道。

“你們遠別父老,背井離鄉,一直在我身邊侍侯,現在不過是舉手之勞,我怎能見死不救?別廢話,快給家裡捎去,以解燃眉之急。”我拉著他倆起身。

萬物皆有因,善惡終有果。

康熙皇帝的話,一點沒錯。

當時的我沒有想到,無心的恩惠,會在將來得到回報。

(十)心如明月照歸人

今晚,我以為他不會來。

因為今天是他的生辰,即使不在府內宴客,也必定會陪陪老婆兒女,哪裡顧得上我?心中雖然有些失落,我卻並非不能理解。

但他卻在深夜來到聽雨軒,面色潮紅,帶著三分醉意。

“今兒是四爺的生辰,怎麼不待在府中,卻到楚顏這裡來了?”我扶他坐下,遞上清茶。

“我的生辰?除了老十三,怕是無人在意。他和我在吟月樓小酌,分手之後,我便徑直來了這裡。”他放下茶杯,攬我入懷。

“這話有失偏頗。你的大小福晉,難道不會記得四爺的生辰?”我問道。

“她們?或許吧!不過有的是為了恪守本分,有的是為了博取歡心,誰會真的介意?也是…好過全然忘記的人。”他的眼裡快速掠過一絲落寞和感傷。

“全然忘記?你說誰?”我敏感到他話有所指。

“今天早朝散後,我去長春宮看望額娘,恰巧十四弟也在,她對著十四弟叮嚀了半天,對我卻無話可說,更別提記著今兒的日子了。”他冷淡的語氣,掩藏不了內心的失意。

在這一點上,他和八爺有相同的經歷,也有相同的創傷。他自小隨皇后長大,遠離親生母親,所以便造成了骨肉血親的疏離和冷漠。但是,既然父親已然高高在上,難以親近,怎會對母愛沒有本能的眷念和深切的渴望?天性使然,無法自棄。可是宮中上下都知道德妃偏疼小兒子,對他卻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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