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壞事必然全都是我所為,是嗎?”他冷冷地說。
“難道不是王爺唆使隆科多做的嗎?”我反問。
“哼,很好!是老八他們告訴你的?他是君子,你對他深信不疑;我是小人,你對我失望到家!是這樣嗎?”他的語氣有些落寞。
“如果王爺親口否認,煙寒寧願相信王爺。”我說道。
“我為什麼要否認?他一心邀寵,討好皇父,我幹嗎坐視不理,讓他得意?是我串通隆科多做的手腳,只為要他好夢落空,心機白費!”他竟然理直氣壯。
“你…”我氣得七竅生煙。
他簡直無可救藥!
他的生命裡,只有成功與征服最重要,為了目的不惜一切!父親算什麼?兄弟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我轉身便走,他忽然反手抱住我。
“我就那麼讓你憎惡嗎?我就那麼一無是處嗎?你為什麼看不到…我的心?”一定是我的耳朵產生了錯覺,他的聲音聽上去無助而感傷。
“對父親兩面三刀,對兄弟冷血無情,這樣的人怎會有心?”我撇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暈暈乎乎地朝宮門走去。
那時我沒有意識到,這次的誤會,是我對他唯一的虧欠。
康熙五十六年實在是多事之秋。時年七月,策旺阿拉布坦侵擾西藏,殺拉藏汗,囚立達賴。十二月,久病的皇太后瞌然仙逝。重重內憂外患,使得本就心力交瘁的康熙皇帝大病一場,經過幾個月的悉心調養,身體方才慢慢康復,但是腿腳浮腫的毛病一直未能治癒,而且自此面容憔悴,日漸羸瘦。
康熙五十七年初夏,皇上時常傳喚四爺和十四爺入宮商議軍務和政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位皇子日益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國家的中流砥柱。更為敏感的話題暗藏在人們心裡:康熙年高體弱,儲位仍然虛懸,最終鹿死誰手?至今還是謎團。經歷了“兩廢太子”的風波,無人膽敢妄議此事,不過眾人對這兩位皇子眼角眉梢都是殷勤有加,生怕無意得罪了未來天子。
這天日暮十分,康熙又就平叛西藏的事情詔見他倆。相逢就心亂,何必再見面?我藉口後殿備茶,躲在一邊使勁磨蹭,指使一名小宮女端上茶點,近前服侍。
他們走了嗎?我要出去嗎?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難安。
窗外的蟬蟲輕聲低鳴,悠遠的夜空月色如水,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我輕撫窗稜,曼聲嘆息:“同心猶結舊裙腰,忍辜風月度良宵!”
“誰與你猶結同心?誰讓你辜負風月?”忽然有人在我身後說道。
我吃驚地回過頭去。
“皇上,煙寒失儀了。煙寒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