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把孩子生下來,那是她和張若愚的結晶,一定要把他撫養長大,然後和張若愚再也不分開,無論生死。
這時,熟悉的鈴聲響起來,劉婉婷掏出手機一看,張若愚家裡的電話,肯定是奶奶,她的心立即慌了,怎麼辦?告不告訴爺爺奶奶?最後,在按下接聽健時,劉婉婷還是決定暫時不說,至少要等張若愚醒過來再說。
“婉婷,忙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才聽電話?”奶奶朗聲說。
“奶奶,我在洗臉呢。”劉婉婷強作歡笑說。
“在哪兒洗臉?怎麼不回家呀?”
“我在廟會上遇到一個同學,她邀請我到她家玩,小愚和我就去了,我們在她這兒呢。”劉婉婷繼續編著自己的謊話,心中想,這段時間,小愚出的事夠多了,倆老人的心都操碎了,再也不能讓他們傷心了。
“哦,你們玩吧!晚上回不回來?給不給你們留飯?”奶奶關切地問。
“奶奶,晚上我們就不回去了,住在這裡,飯也在這兒吃,您就別操心了,和爺爺一起去吃飯吧!我會照顧好小愚的,”劉婉婷頓了一下,一隻手撫在肚子上,接著說,“還有寶寶。”
“那好,注意休息。我和你爺爺一起去吃飯了。”奶奶笑著掛了電話。
劉婉婷的手機裡傳出來一陣忙音,她依舊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心中幸福的感覺翻滾著,這就是家的感覺,自從父母去世後,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體驗到了,這種感覺真好!
突然,又一陣鈴聲把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劉婉婷驚醒了,有些怒恚的一看來電號碼,竟然是高士平,她接通電話,說:“高士平,你想……”
劉婉婷的話被粗暴地打斷了,從話筒裡傳出來高士平暴躁兇狠地聲音,“賤人、婊子,遊戲正式開始,接受我的怒火吧!”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劉婉婷恨恨地罵了幾句“神經病”,便沒有放在心上,繼續陪著自己的小男人,一會兒給他掖掖被子,一會兒給他擦擦臉,一會兒給他洗洗手,一會兒給他擦擦腳,不停地活著,讓自己傷痛的心被疲憊麻醉,而張若愚卻心安理得地一動不動地享受著愛人的伺候……
晚上九點,值班醫生找到劉婉婷,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地說:“院長打電話通知,說有一位重要的退休老領導病了,需要住進高階病房。可是,現在高階病房都住滿了,而按醫院規定張若愚不夠住高階病房的條件,應當立即搬出,將病房騰出來。”
劉婉婷一聽,再看值班醫生的神色,就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不動聲色地問:“那好,我們可以去普通病房。”
“劉醫生,對不起,普通病房也沒有了,你們恐怕只能住樓道了。”值班醫生這次卻目光躲閃地說。
“那就住樓道。”劉婉婷想起了剛才高士平電話裡說的話,不屈地說。
這時,過來兩個護士,粗魯地把張若愚弄到簡易床上,心疼地劉婉婷在一旁直喊慢點慢點。兩個護士根本沒理她,徑直將張若愚推出門外,放在門口,指著說:“家屬推著,跟我走。”
劉婉婷見兩個護士如此行為,氣得手腳顫慄,嘴唇哆嗦,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只好推著張若愚,跟在她們身後,隱隱約約聽到,“早就不是局長夫人了,還神氣什麼?當我是你家小丫環呀!”
怒火燃燒地劉婉婷聽了,心痛欲裂,真想撲過去,抓她個滿臉花,但是看了看張若愚,洩氣般地嘆了一口氣,心想,在人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否則張若愚肯定會受更多的罪。為了自己心愛的小男人,還是忍了吧!醫院總不能不管病人,把病人趕出去吧!
可是,劉婉婷還是低估了高士平對她和張若愚的恨。
在電梯和緊急通道旁邊,兩個護士指了指牆邊,說:“病人放在這兒,家屬注意不要擋道。”
劉婉婷一看,這兒可是一個風口,大冬天賊冷賊冷的,而剛才走過的樓道里根本沒有病人或家屬,這明明是故意的,頓時氣得想發火,可是看到張若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怒火立即熄滅了,語氣婉轉,柔聲和氣地說:“護士同志,我也是這個醫院的醫生,能不能通融一下,向裡面挪挪,剛才我們過來的樓道不是沒人麼?這裡可是一個風口,病人恐怕受不了。”
“高大局長夫人,我當然知道你是這兒的醫生,但你不是我們科的醫生,裡面的樓道早就有病人了,你佔了人家的地方,那把人家趕到哪兒去?這麼做?人家幹麼?”一個護士陰陽怪氣地說,意思明顯是不行。
“怎麼,病人都沒說什麼冷熱,你一個家屬還挑三揀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