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呆的朋友,我想我會認識的,你家夫人叫什麼名字呢?我是說她未出嫁時的閨名,因為她那老公錢如山我並不認識。”
“我家夫人複姓歐陽,名字叫無雙。”
水員外差點沒被饅頭噎死。
就算他現在餓的可以吃一整條牛,但是在他聽到了歐陽無雙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再也沒有心情去啃那好不容易才弄來的饅頭了。
不但如此,他手中才肯了兩口的饅頭,竟拿不住似的滑落到水裡。
看情形他註定要捱餓了。
這回卻是沒有人要他捱餓,而是他自願的。
失了魂一樣,水員外喃喃的道:“會是她?怎麼會是她?難怪她認識小呆,難怪她不讓我出去了……”
是的,水員外總明白了一切。
可是卻太晚了。
如果人能未卜先知的話,就算“快手小呆”死在這裡,恐怕水員外也不會來此找他。
現在“歐陽無雙”這名字就像一記閃雷敲在了他的心坎最深處。
她嫁人了?她過得好嗎?
那明亮的雙眸,那迷人的微笑,那低語,那清影,一下子好像有千百個歐陽無雙出現在面前。
好近,好近,卻又是那麼遙遠。
“情到深處無怨尤。”
水員外還能說什麼呢?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聽不到這個名宇,誰知現在不但聽到了,而且“小雙”不久就會回來。
她回來後自己就一定會和她見面,見面以後呢?
不,不能和她見面,絕對不能和她見面。
水員外慌了,他現在只一個念頭。
那就是儘快逃離這個水牢,離開錢如山的家,越快越遠越好。
在水牢裡待了那麼久,水員外都沒有想到要立刻逃出去,為什麼現在他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出去呢?
愛一個人為什麼又要躲著她呢?
難道說他知道歐陽無雙要殺他?
這似乎不太可能。
那麼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除了他自己外,恐怕誰也猜不出了。”
小翠又把蓋子蓋緊了。
在她知道水員外意圖甚為明顯想要逃走的時候。
因為她只是一個丫頭,一個婢女。
她沒有膽量去冒這個被水員外逃出水牢的險。
她是深深明白,如果水員外逃走了,自己會遭到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她心裡多少有些同情他,畢竟她和他非親非故,總不能犧牲自己而救他吧?
所以水員外逃走的機會破滅了。
被關在這個水牢裡的人,如果沒有外人的幫助,是絕無可能逃得出去。
水員外來到這裡是沒人知道的,因此想要靠外人的幫助,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飛索”趙齊也到了“展抱山莊”。
在那天晚上,他本來可以殺掉那一對“人吃人”的“鋸齒兄弟”。
然而在他看到“鋸齒兄弟”放出的求救煙火後,他無法下手了,因為他已知道了那對“人吃人”的雙生兄弟和自己一樣,同屬一個組織。
同樣求救的訊號彈他身上也有,所以他放過了他們。
雖然在他心情極為惡劣的情形下,只要觸了他楣頭的人,哪怕是他的親兄弟,恐怕他也會殺了他。
但是他卻不敢殺了他們,因為凡是這個組織裡的人,全都知道這個組織對殘害同門的人所下的處罰是什麼。
現在他正立於門口,像個司閽。
可是他卻又不時的望歐陽無雙和“快手小呆”,並且他的眼神又露出了那麼多複雜的光芒。
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光。
好像有忿恨,又有幾許愛,更有著過多的嫉妒所混合而成。
小呆喝著酒,吃著菜,聽著琴。
歐陽無雙陪著他,笑著,手彈著琴。
這種氣氛是美好的,更是柔和的。
誰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是一對情侶,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琴聲在一陣高亢後霍然而止。
小呆放下了酒杯,用力的鼓掌。
歐陽無雙的琴彈的的確好,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只是她很少彈,尤其彈給別人聽。
門外的“飛索”趙齊也情不自禁的鼓掌(就不知道像他這粗人,是否也懂琴)。
兩個人都拍手,所得的反應卻是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