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沒到時候。”聽塵笑了笑,竟有一些淡淡的溫暖。
“哦?何以見得?”夏焱大咧咧地搭上了聽塵的肩膀。
“我要等到你殺了你父親之後。”聽塵優雅地淺笑。
“哈,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是我父親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啊。別忘了那個影守。”夏焱微微噓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就是想問你那個影守有沒有頭緒。”聽塵也有些微微皺眉。
“還沒有啊。”夏焱無奈搖了搖頭。
“那你快走吧,別叫那些老傢伙發現了。”聽塵收起摺扇。
“原來,你也怕麻煩。”夏焱笑笑,看了他一眼。聽塵無奈搖了搖頭。
“對了,有空多去看看疏袖吧,她最近好像不太好啊。”夏焱走了好遠,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回過頭說道。
“她在我這你就放心吧。”聽塵笑笑,滿眼溫柔地看向疏月軒。“對了,還沒有恭喜你要娶親了啊!”
夏焱也不回地拜拜手,消失在夜色中。
聽塵看著他漸漸遠去,忍不住嘴角揚起濃濃的笑意。這個人也有頭痛的時候麼。他知道他喜歡的是疏袖。可是他們都明白,他們都得不到她。因為有他——寂和。
沒有人能想到,這兩個本應是生死大敵的人竟然會在此密談。也沒有人想到他們所談的秘密計劃可以影響到整個王朝與整個江湖的命運。
第四章 鞦韆院落夜沉沉
承平啟光十五年五月初九,太子大婚,迎娶淮南王之女謝夢芙。
楓都上下都是奪目的紅色,華美妖嬈。每個待嫁的少女都會作一些關乎於未來美好的夢幻。比如俊朗的新郎,比如那深切的愛慕與憐惜。
而此時的夢芙就像是每個普通的少女那樣滿懷著欣喜與惴惴不安地等待者那個挑走她喜帕的人。這時的房中只有她一個人,香枕軟榻,細膩的綢緞鋪疊開來,紅燭高燃,映紅了她因為緊張而略顯蒼白的面龐。已經入夜了吧,她想。只是新郎遲遲沒有來到。
那麼這時的夏焱在幹什麼呢?
煙波渡的晚上比白日裡熱鬧許多,這時的河面上擠滿了各色的遊船畫舫。由於是太子大婚,普天同慶。所以此時更是熱鬧非常。畫舫們爭奇鬥豔更不時飄出舞伎伶人們的淺吟底唱。
而此時的夏焱正坐在一方最大的畫舫中,鴛鴦綺的幔帳隨風搖曳,歌女清麗嫵媚,酒後夏焱微醺,半睡半醒地看著表演的伶人們。“這就是你們今年的新炫?”夏焱半是嘲諷地問道。
“是啊,這年頭好資質的姑娘不好找。況且我們這兒的姑娘都是不賣身的。生意也比不上其他的館子。”水蔥般的手指細細調弄著手中的茶,聲音柔軟清麗,一聞便知是個絕色美人。
說話的女子就是楓都最紅的花魁了——風月堂的頭牌歌妓晚香玉。傳說其歌技舞藝無人堪比,一曲《樓南令》不知唱斷了多少人腸。
只是細看之下,她的臉與疏袖倒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更加嫵媚動人,年紀也更加成熟。今日細細描畫了桃花妝,桃花映面,眼角一抹水紅像是最美的酒醉倒眾生,刻骨的陰柔。纖細如蔥的手腕從水紅色的罩衫中露出,目光低垂,嘴角露出含義不明的笑意
“誰不知道風月堂是我的地方,那些人也敢和你搶生意?”夏焱有一點惱怒。
“自然是不敢跟您搶。我說你也是,今日是你的新婚,要是讓新娘子知道你一晚上泡在這兒。我估計明天我這風月堂就得被拆了!”晚香玉挑一挑眉,喝了口茶。
“你放心,她不敢。”夏焱有些不耐煩。
“聽說她是個溫婉賢淑的好女孩兒呢。說什麼你也不該···”
“你今天說的有點多了···”夏焱有些慍怒。
晚香玉看他臉色不對,馬上勸道“爺,您別不高興我給你唱一曲,您消消氣。”
衝她夏焱一哂,“連你也和我來這套。”
晚香玉淡淡一笑,執起紅牙板,朱唇輕啟“欹沈聽西風,蛩階月正中,弄秋聲,金井孤桐,閒省十年吳下路,船幾度,系江楓。輦路又迎逢,秋如歸興濃。嘆淹留,還見新冬。湖外霜林秋似錦,一片片忍題紅。”聲音清麗婉約,一絲惆悵遊弋其間,讓人不禁浩嘆。
唱罷,見著他還在發愣,晚香玉微微笑了。神情正式了起來。“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她,你的心中有另一個人吧。”
夏焱冷冷地看著她,這是他被說中心事的表現。
“你別這麼盯著我,好歹我也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