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麥冬這些東西我也是常吃的,怎麼聞不出味道來。不過是久病成醫罷了。”綺顏有些略帶自嘲地笑笑。
聽塵不再言語,卻深知這個女子不簡單。
宋清音見綺顏興致索然,知她素喜安靜,便拉了拉聽塵。“我們走吧。不要打擾綺顏了。”
聽塵點點頭,綺顏對著宋清音笑了笑,又坐下來重新工作了。
聽塵順從地走出門去,到了門口他回頭看著燈影下消瘦的身影,慢慢鎖緊了眉頭。
等到他們走遠了宋清音才開口。“綺顏的看著清冷疏離,但卻心思細膩,性格堅韌,好強。終是可以託付大事的人。我想讓她代替我,同你們回塵水樓。”
聽塵沒有反對,因為他相信宋清音的人。成大事者用人不疑。
第二天的清晨,疏袖在松濤鳥鳴間漸漸甦醒。花香馥郁,田野蒼翠,煙籠了一池綠水,湖波瀲灩,暖風襲人。疏袖換了一身碧衫素裙,行走于山水間仿若與青山黛水融為一體。昨夜睡的真是沉啊。她晃了晃有些暈眩的頭腦,望著這雲淡風輕。如若她沒有血海深仇···
秋風無限瀟湘意,欲採蘋花不自由。不自由啊,命運使然,身不由己。他曾問,疏袖,什麼時候能為自己而活?
她也不知道。報仇也許已經變成了一直支撐她的力量了吧。
疏袖出了宋清音的院落向山莊深處走去。蒼梧山莊佔據了整個谷底,綿延無盡,深不可測。谷中隱居的均是絕代高人,不可輕易得罪。前方是一片凝翠幽深的竹林,越往裡走,疏袖越是心驚,這竹林裡暗含至少三重陣法。必是通曉奇門遁甲之術的高人所創。疏袖只看出了玄襄陣和六花陣剩下的疏袖卻是看不破了。她好似被困在了陣法當中。試著走了幾步卻總是無法找到生門。
“啟天桓,北移玄武,暗合鬥參……沿東南方疾行十步,急停,繞一棵翠竹半圈,快退五丈···”一個蒼老的聲音驟然在竹林中響起。疏袖知這聲音是高手用內力所發,見對方並無惡意便依言而行。果真前方出現了一間樸素簡單的小竹樓。
疏袖向竹樓拜了一拜“多謝前輩相助,小女子無心闖入,望前輩勿怪。”
“哈哈哈,小丫頭能來這裡也是機緣。老頭子在這裡待了十幾年了,沒見過生人,也是寂寞得緊啊。”說罷,一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老者輕輕踱出了屋子。
“在下塵水樓沈疏袖,不知前輩尊姓大名?”疏袖極為恭敬。
“煙霞不省生前事,水木空疑夢後身。我的姓名不提也罷。”老者笑笑。“我與你也算有緣,進來喝杯清茶吧。”
疏袖點了點頭,拾階而上。隨老者進入了竹樓。沒想竹樓內另有乾坤。到處懸掛的是星野圖和陣法的圖紙。還有滿屋子的書卷。疏袖素來好學,看到這些禁不住細細看個究竟。
老者見疏袖凝視著書卷,笑著說道“女娃娃喜歡這些?”
疏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想不到啊,想不到,女娃娃,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老者溫和地笑著,但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疏袖一時怔住了,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不願意?”老者壓低了聲音,有些微微的怒意。
“不是···只是···”疏袖皺了皺眉,有些窘迫。
“不是什麼,只是什麼?要拜我為師的人不知有多少!我就是看女娃娃你面善。否則你以為老頭我是這麼隨便的炫?”老者拂袖轉身。
“不是不願,只是···”疏袖見老人動怒,面露難色。。
“有什麼疑問?”老者聽到疏袖似有難言之隱,轉過身來又是慈眉善目的模樣。
“徒兒來這裡有任務在身,恐怕···”
“恐怕沒有太多時間吧!”老者打斷疏袖的話,“沒關係我看你的資質半月足以。明日起你就搬來我這裡吧,別住在清音那裡了。在竹林我會做上記號,明天就按記號進來好了。我還有個小孫女,明天你會看到她。回去吧。”說罷。老人又回到案邊看書去了。
疏袖暗驚老者居然知道她的住處。微皺眉頭告了退,卻心事重重的。這遭遇太離奇,饒是鎮定如她也無法平復。
回到宋清音的住處,聽塵二人正在院中喝茶,他們身邊又多出一個瘦削清麗的女子,正是綺顏。見到疏袖回來,卻是宋清音先開了口“疏袖丫頭跑到哪裡去了,一天不見蹤影。”
疏袖把今日遇到的荒唐事和他們一說。宋清音一下子大叫起來“疏袖丫頭你可撿到大便宜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