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松果再落一尺,任飄萍的身形忽如一個無堅不催的陀螺飛快旋轉著穿過鬆柏樹的枝枝葉葉,黑衣人眼中的枝葉亂飛,木屑四濺,成千上萬個螺旋已是成錐狀向自己刺來,黑衣人此刻力道已盡,身法於落在枝頭的瞬間枝幹‘咔嚓’一聲斷裂再無變化,眼見任飄萍這一招而來,卻是藉著這一落之勢,右手疾抓最近的一根枝幹,身形繞著那枝幹蕩起。
歐陽小蝶已是看不見茂密的松針枝葉之中的兩人的身形,眉頭一皺,心急火燎,腳下已是一點,身形直向那棵松柏掠去。
那棵松果再落五尺,距地面已是隻有七尺,任飄萍旋轉的身形似是撲了個空,撲空之後任飄萍真氣再也不繼,白色的身影急向地面墜去,而黑衣人藉著一蕩卻是真氣再聚,身形一如一把黑色的巨劍直刺任飄萍下墜的後背。
那松果此刻距地面已是三尺,任飄萍顯然已無回天之力,但是任飄萍在笑,黑衣人擊出的這把劍在距離任飄萍後背只有三寸之際已經全無殺氣,與此同時,黑衣人突然覺得子臀部以下有種涼颼颼的寒意,正自奇怪間,歐陽小蝶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已是迎空劈來,黑夜中一道青紅之光乍現,黑衣人已是顧不得那涼颼颼的寒意,身形疾避,所幸歐陽小蝶的這一刀全無殺意,本就是旨在救人。
那棵松果終於無聲地落地,彈跳了一兩下,緩緩滾落在草叢中。
青龍偃月刀已是掉落在地,任飄萍已是溫然落在歐陽小蝶的懷裡,可是歐陽小蝶卻驚訝地發現任飄萍手中居然拿著一根紅色的腰帶,同一時刻,倉皇落地的黑衣人‘啊’的一聲大叫,歐陽小蝶抬頭便看了過去,卻是發現月光下的黑衣人正在彎腰低頭提褲子,急忙羞得轉過頭去急捂嘴,生怕笑了出來,而已是自歐陽小蝶懷裡跳下的任飄萍彎腰捧腹哈哈哈大笑,道:“三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涼不涼快!”
原來黑衣人一出招,任飄萍隱約便覺得對方的招式頗為熟悉,至後來對方清嘯一聲,便已聽出這正是燕雲天的聲音。
這時燕雲天雙手緊緊放在腰間,遠遠地佯怒喊道:“你還不扔過來!”
任飄萍這才把手中的紅腰帶扔給了燕雲天,回頭看道:“我在大漠裡交的一個好朋友,燕雲天。”
歐陽小蝶一雙美目嗔怒,卻是暗含千種柔情,粉拳一握,已是輕捶在任飄萍的肩頭。任飄萍笑,任憑歐陽小蝶有勢無力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
一旁的燕雲天躲在一棵樹背後一邊繫著腰帶一邊氣道:“好啊,你一早就看出來了,還是變著法兒來整我!”
任飄萍此時卻已是正色,急步走至燕雲天的面前,道:“你次來中原只是要為了你我之間的那個約定嗎?”
燕雲天臉色一緊,忽又一展,笑道:“是啊,我實在不知道我找你還能有什麼事!”
任飄萍輕嘆一口氣,道:“不是為了歐陽紫?”
燕雲天吸了吸鼻子,呵呵自嘲一笑,道:“我是沒那個福分了,再說她現在恨不得立時就殺了我吧!”
任飄萍猛然心頭一跳,道:“李奔雷?”
燕雲天的眉頭忽然緊緊地鎖在一起,一掌狠狠地擊在面前的那棵松柏樹樹上,被震得刷刷落地的松針落在正在向這邊走來的歐陽小蝶的身上,歐陽小蝶‘嗯嗯嗯’地想說什麼,任飄萍知道同樣落在燕雲天身上的松針一定扎得他心疼,一轉身,看向歐陽小蝶,燕雲天已是朗聲笑道:“小弟燕雲天見過……歐陽姑娘!”
歐陽小蝶淡淡點頭,這時燕雲天不禁一拍腦門,道:“大……大哥!我差點忘了,我們還是趕快先給歐陽姑娘治病吧!”任飄萍自是不反對。
很快三人便到了離這兒並不遠的一處低矮的灌木叢中,但見燕雲天從那黑魆魆的灌木叢之下拉出一個五六十歲的和尚,旋即解開那和尚的穴道,躬身一禮,道:“智方大師,適才晚輩情急之下,甚是無禮,還請大師不要介意!”
智方大師眼睛一一看過三人,任飄萍也是一禮,道:“晚輩任飄萍見過前輩,”說著一指身邊的歐陽小蝶,道:“這位便是歐陽小蝶,想必大師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懇請大師施以援手……”歐陽小蝶同時也是襝衽一禮,只是身穿的尼姑衣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智方大師不苟言笑,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面無表情道:“你就是掌殺無念的那個小夥?”
任飄萍心‘騰’地向下一沉,耳邊卻是聽到智方大師道:“阿彌陀佛,醫病治人與那些事無關,只是隨便一問而已,好了,老衲身上倒是帶有銀針,取穴自是不成問題,倒是缺少些生肌通筋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