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洪極根本就不記得,以他現在這副模樣,若走出這片叢林是否會遇上燕兵,洪極也沒有把握,想了想,洪極將所有搜尋到的乾糧用個行軍袋裝起來,蹣跚著向叢林之中行去。
第一卷 落魄皇子 第二章 絕望的盡頭
官道之聲,一襲蓬鬆的亂髮,一身到處都是補丁的破衣裳,洪極隨著人流,向鎮陽關的方向行去。
此刻的洪極,面上滿是汙泥,恐怕就算是他最親的皇弟洪武此刻見到他,也無法認出他是洪極來。
今日已經是距離鎮陽關破之後的第十八天,直到今日,洪極當日的傷勢才好轉了大半,勉強恢復如常,再度走出山林。
外面的情形到底如何?洪極並不清楚,燕兵是否有在搜尋自己的下落,洪極也同樣不清楚,為了保險起見,洪極不得不喬裝打扮一番。
鎮陽關是大穆第一雄關,自鎮陽關建成之日開始,“得鎮陽關者得天下”這句話就在大穆之中廣為流傳。
或許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但是卻也說明了鎮陽關對於大穆國的重要性。
官道之上人流不斷,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曾經居住在鎮陽關之中的平民百姓,當日鎮陽關破,這些人流離失所,不得不離開他們的家園。
萬民苦,戰亂之中的百姓過的更是艱辛,顛沛流離,只要戰亂一天不止,他們就永遠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歸屬。
不過這一次的燕穆之戰,來的快,去的也同樣快,當日鎮陽關破,這些平民百姓本以為自己會永遠的失去家園,甚至會有亡國之恨,但是卻沒想到,僅僅半個月,已經即將要兵臨海平城下的燕兵,竟匆匆忙忙的再度撤了回去。
穆兵更是大穆七皇子洪武的帶領之下,乘勝追擊,將燕兵再度逐出鎮陽關外。
對於這些普通平民百姓來說,他們所能理解的,只是他們眼睛所能看到的,他們所知道的事實就是,鎮陽關在太子洪極手中失去,而在七皇子洪武手中被再次奪回。
這場只不過區區半個月的燕穆之戰,讓這些平民百姓的心中,牢牢的記住了兩個名字,洪武與洪極。
對於收復真陽關,再度給予他們一個太平的洪武,這些百姓是發自內心的崇敬與感激,而對於太子洪極,或許這些百姓口中不會說什麼,但是心中卻絕對不會有太多的好感,甚至於這些百姓很可能給洪極的頭上,送上了一頂代表著“無能”的帽子。
夾雜在歸鄉的貧民百姓之中,耳中聽著周圍百姓們的訴說交談,洪極的心如潮湧,一雙腿如同被灌了鉛一步,沉重無比,不過洪極的腳步再沉重,也比不上他的心。
“陰謀,此次的燕穆之戰中,一定有驚天之謀,他們所算計的,不是鎮陽關,不是大穆,而是我這太子之位,無論是我也好,燕兵也好,都只是陰謀中的一顆棋子而已!”洪極的腦海之中,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什麼,但是他卻還無法完全肯定。
任何陰謀,從來都是損人利己,利益損失最大的,肯定是那陰謀所算計之人,而陰謀之中,利益的最大歸屬,往往就是那策劃陰謀之人。
發動一場戰爭,勞命傷財,燕兵此次侵襲鎮陽關,卻落個不了了之,虎頭蛇尾的結局,在這場戰爭之中,他們不僅僅沒有獲取到任何的利益,而且還傷了根本,燕國不可能是陰謀的主事者。
而自己督戰,從來沒有被攻破的鎮陽關,也在自己手中失去,落下千古罵名,回到朝中,自己這太子之位很可能不保,很明顯,自己是這次陰謀所算計之人。
獲得最大利益的那個人呢?洪極已經猜測到他是誰,但是他卻不敢去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不可能是他,絕對不是他,他是我洪極最關心的皇弟,也是最疼愛的皇弟,天下任何人都可以算計我,唯獨他不行,他應該知道,只要他說一聲,就算是這太子之位,我都可以拱手相讓!”洪極此刻的心亂如麻,根本就找不出任何一個詞語,可以形容洪極此刻的心情。
太子之位,高高在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洪極雖在其位,不過在洪極看來,親情,要遠比這區區一個位置,要重要的多,此次兵敗,自己失去太子之位,洪極可以接受,但是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叛,出賣,算計,洪極卻根本接受不了。
官道的盡頭,就是鎮陽關的所在,距離洪極此刻所在的位置,大概還有這數里距離。
在洪極前方不遠處的官道路邊,一處平滑的石壁之上,貼著幾張公文,看其公文成色,這幾張公文似乎才貼上去不久,路過的這些平民百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