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耗子——無名鼠輩。這不用問那些過的路人,找個瞎漢來摸摸就能摸出來。老儒腐正在想著,冬生的呼吸均勻了,他靜靜地睡著了。
擺擂臺得最後一天,冬生、老儒腐來到了跑馬場。擂臺下面看熱鬧的人不是太多,大概民眾們知道中國人必輸;因為全國的十八家武館已被老毛子打下去十七家。再說十八家聯盟是由強到弱排序上臺的,那耐看熱鬧的場面早已過去,剩下來的這一家還沒上臺打,觀眾心裡早就有了數。從鴉片戰爭以來,民眾們似乎沾上了晦氣,與外國人搗弄總是一敗再敗。有頭腦的民眾不再願意看到擂臺上以中國人的敗局而收場,所以都不來了,跑馬場上顯得很是空蕩。
俄羅斯大力士出現在擂臺上,他站在臺子的中央,挓挲著胳膊,在顯示他得威武和本領。翻譯上臺來宣佈開打,俄國大力士見今天台下看熱鬧的人不多,與前些日子相比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他心裡明白青島港上民眾的排外心理和仇視他得咋狂心態,他知道當人們懦弱無力反抗的時候,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抗議,躲避與無聲是弱小者的抗議手段。在德國殖民地的青島港上,他擺的這場擂臺賽是贏定了。沙皇派他出來以民間文體交流的形式,在德國的勢力範圍內打中國人的擂臺,實際是出於俄、德的政治目的,對德方造成壓力。他見臺下沒有反應,叫翻譯搬了條板凳,用傲視一切的姿態坐在上面。正在那裡洋洋自得,等待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刻。
這時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躥上了臺來,俄羅斯大力士一看,心中一喜,怎麼?上來一個瘦猴子,莫不是當年的孫猴子,行者孫下凡來了吧?他坐在那裡沒動,蔑視地看了強子一眼,這時翻譯拿著生死協定,要強子畫押,強子怒氣在胸,罵道:“你他媽的,我畫你媽個巴子,我打死我願意,幹你甚事?你這條吃裡扒外的狗,你等著!我倒出工夫來非扒了你的皮,抄了你的全家不可。”
翻譯傻了眼,心想被外國人激怒了的民眾們,什麼事都能幹出來?我不參與你們的雞狗鬥,還是躲得遠些好,他灰溜溜地躲了下去。
強子見老毛子坐在那裡不理他,他向老毛子招招手,意思是叫老毛子站起來跟自己打鬥,老毛子仍沒動。強子靈機一動對臺下的人群喊道:“大家看到了吧,老毛子不敢跟我比武了,哈哈,我贏了,他自認敗了。”說著就要跳下臺去。前面說了老毛子原是中國人,他說中國話,《璦輝條約》後他的家族才成了俄國人。他聽強子喊叫,心想:他孃的,中國人我什麼樣的都見過,惟獨沒見過這樣的,滿身的無賴習氣,整個是個大無賴,還沒交手就宣佈自己是贏家。老毛子是頭一次遇到,他心裡既好氣又好笑。看著強子瘦小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蹦蹦達達,他得怒火一時湧上了心頭,恨不能一把抓在手裡狠狠地摔死他。然而他想錯了,強子雖沒學過拳術,但他從小與人打架鬥毆,打出來的本領。他不與你去分什麼套路,去講哪個派別的拳術,全憑著胡打胡有理的概念,只要能把對手打倒,打敗了就是本事。
老毛子看著眼前的這個瘦小子,竟敢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生死的找他來挑戰,恨得他牙根癢癢。他運足了氣,瞅準了機會虛晃一招,照著強子的天靈蓋來了一個泰山壓頂,狠很地砸了下去。強子是誰?靈巧著呢,猿猴一樣敏捷。他估摸準了老毛子想狠歹歹的一次出手把他解決了,強子早有了心裡準備,當那重拳來時,他象幽靈一樣身體輕巧地往後一跳,尋思道:我打不過你,還躲不過你?你能打,我就能躲。他揣摩著拳頭的距離剛好從自己的鼻尖擦過。由於老毛子用力過猛,右腿抬得太高,打空了的右拳正好又打在被矮腳虎的後代踢了一百單八腳的腹股溝上。舊傷遭新創,痛得他呲牙咧嘴。強子不知他的腹股溝處受過傷,只知他的這捶出得太狠,把自己的腿都打瘸了。強子指著老毛子的鼻子用嘲諷教訓的口吻說道:“老毛子,這叫害人如害己,怎樣,打著自己了吧?你的腿已經瘸了,想一捶打死我,沒門。我寧肯叫你打死,也不能叫你嚇死。”他這裡說著話分散老毛子的注意力,趁他說老毛子的腿瘸了,老毛子看自己腿的霎時間,他飛起一腳踢在老毛子的左手腕上。速度之快,使老毛子心中一驚,老毛子後退了幾步,退出圈外。用右手活動了活動左手腕,他這才不敢小視強子,心想:我今天鬧不好被這瘦猴子纏上了。
他運了運氣,圍著場地轉了兩圈,兩人又進得圈來。這時的老毛子精神抖擻,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只見他怒目圓睜,挓挲著胳膊,走著拳擊步,幾個虛晃拳就把強子逼到了擂臺邊的危險處。強子見勢不妙,在危急時刻他把手伸進腰裡,摸出一個賴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