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的勾當。真正幹正事的與德國人對著幹的我看沒有,坑蒙拐騙,欺壓百姓得多。咱們把目標鎖定在德國人的區域內,我想,找到他倆是沒有大問題的。”
冬生笑了笑,道:“先生,不是那麼簡單,白天他們得到處打工掙飯吃,夜裡才能出來給德國人制造麻煩,所以很難摸著他們。”
老儒腐知半年道:“我老了,不能夜裡和你去尋找他倆了,只有白天出去打探他倆的下落。”
一句話提醒了冬生:對,夜裡,我黑夜裡先到火車老站去探探情況,看個究竟,然後再說。他想在那裡搞幾件德國人的武器或突然與疤根、強子相遇。
一天夜裡他躲過巡捕,躲過德國兵的巡邏隊,繞過德國人的崗哨,越過鐵路向西來到膠州灣的海邊,然後順著海邊折向南,進入西大森貧民區,再從西大森往東摸到了火車老站。
冬生繞的這條線路都是德國人警備的盲角。當他來到火車老站的貨場和機車車庫附近時,令他很失望。德國人在貨場、機車車庫及機車暫停處都安裝了照明設施,並增加了隔離網、鹿砦和遊動哨,一看就知道根本無法靠近。
冬生來到隔離網的邊上,在暗處向裡觀望,這時一個遊動哨離他十幾步的樣子,從他面前走過。他拔出盒子炮瞄了瞄,正欲摳動扳機又把槍放了下來。心想:即使一槍把這個遊動哨打倒,也來不及進去拿他揹著的槍,沒等你進去,兩邊德國人的火力早把你打成篩子了。他甚至怨恨那些放炸花的人,招徠德國人這麼嚴密的佈防。
這時有一隊德國巡邏兵由遠而近,他急忙躲藏在路邊的水溝裡,當德國兵過去後他從水溝中爬出,抬頭看看夜空覺著時候不早了,便先回到了海邊爺爺和山裡妹那裡。
當他爬進海邊草棚子時,只見爺爺自己一人在黑暗中吱吱地抽菸。冬生點亮了豆油燈,見爺爺在流淚,他的第一反應是家中出事了。又見山裡妹不在草棚裡,忙問道:“爺爺,山裡妹呢?”
爺爺從嘴裡拿出菸袋在地上搕了搕嘆了口氣,道:“唉!這孩子就這麼個命了,龍王爺家裡的人,我上次把她從水裡撈出來,這次她又回去了。”
冬生不明白爺爺話中的緣故,著急地問:“爺爺快說,山裡妹哪去了?”爺爺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昨晚我和山裡妹出遠海放網回來,昨晚海上無風,風標紋絲不動,使不住帆,又正至跌潮時分,我和山裡妹只好落帆搖櫓逆流進港。那海流衝的我們進一步退兩步,我倆都精疲力盡了,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一艘日本小火輪從後面衝了上來,船頭撞翻了我們的小船,我和山裡妹都落進了水裡,後面的魚船把我撈起幫我把船拖了回來。但在這期間我們在海上怎麼也找不到山裡妹了,大概是凶多吉少,恐怕是溺水後被海流沖走了。”爺爺說完鑽出草棚,指著停泊在港外的有幾盞燈的小火輪,道:“就是那一艘。”
冬生看著海面上的那艘日本小火輪,罵道:“他媽的,德國人還沒走,小日本又來欺負老百姓。”他站在海灘上用力搓著手,又來回在海灘上踱著步子。他從爺爺手中抓過菸袋猛抽了兩口,那煙跟他不開玩笑,頂的他吭哧吭哧地直咳嗽。爺爺看得出他想去報復停泊在港口外的那艘日本小火輪,這很符合爺爺的心意,德國人來了害的他家破亡,小日本又撞翻了他的船,山裡妹被撞得活不見影死不見屍,險些要了他得老命。他對入侵的外國人真是疾惡如仇,他能看不出冬生的心思?爺爺望著那艘小火輪,道:“孩子,這段水路也就半個時辰的光景。”冬生沒回頭看爺爺,他繼續盯著那艘小火輪,道:“爺爺,再近你也不能去!我想這次是有去無回。”
爺爺一聽火了,道:“不行,對付這些王八羔子不能把命搭上,咱們得有去有回,而且還得安安全全。”爺爺看看天快亮了,又道:“咱們先回去睡覺,等天亮了我把船修結實了。如果那小火輪不進港咱們夜裡就靠上去,給他燒了個狗日的。”
爺爺上午就把小船修好了。爺倆在海邊草棚視窗處直勾勾地盯著那艘小火輪,生怕它起錨進港。直到晚上也不見鍋爐上的煙囪冒煙,爺爺道:“小火輪今夜不會進港了,咱倆去定了。”爺爺說完又抬起手指掐算了一下潮流,道:“半夜正是漲潮時分,咱倆吃了飯就走。”
冬生不懂膠州灣的潮流,見爺爺要早去,以為爺爺發急了,道:“爺爺,去的早了也不敢靠上去,船上的小日本不睡覺,萬一被他們發覺引起懷疑,到那時咱們就前功盡棄,白跑一趟。”
“潮水跟著月亮走。”爺爺是老漁民,跟海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他知道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