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緣居然比她還差。
再各種“哈哈哈哈”裡,苟安看見了一條“……”的回覆,這個無語的留言過於給人心電感應,她特地看了眼頭像,又是那個令人破防的吃麵包的野原新之助。
抬頭精準地在宴會廳某個角落找到了賀津行,在各位叔叔和阿姨輩的都趁著這個名流開大會的場合瘋狂社交、企圖在浪費掉的時間裡得到一點兒有用的商業價值,這位大佬正靠在窗邊某個位置躲懶,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
他面前站著個穿晚禮服的女人,不知道是哪位勇士覺得自己能夠搶走女主的男人,從背影看好像她似乎正與男人相聊甚歡。
賀津行沒像別人一樣裝模作樣端著酒,取而代之握在他手裡的是他的手機,黑色的手機沒有花裡胡哨的手機殼也沒有招財進寶的掛件,無聊生硬得就像他本人。
……鬼知道他怎麼能夠做到一邊看似溫文爾雅與別人對話,一邊敷衍到能在朋友圈點贊和回覆。
在與面前的人交談的過程中,他偶爾低下頭撇一眼手機,再抬頭時,臉上的笑容就變得真誠三分。
很難不去猜他老人家在開心什麼。
人一旦羞恥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沒有了畏懼之心——
苟安頭腦發漲,點開了那個頭像。
【苟住別怕我能贏:不許笑!!!!!】
這是她與賀津行微信私聊最具有情緒的一句話。
原本她以為他不會回覆。
沒想到男人似乎極其擅長一心二用,幾乎是她傳送成功的同一瞬間,他垂眼注意到了亮起來的手機螢幕,在說的話停頓了下……
再看了一眼,他抬手懶洋洋地示意談話暫停,然後沒什麼表情地光明正大閱讀起了手機資訊。
十秒後。
【hjx:自己乾的事,衝我發什麼脾氣?】
苟安捧著手機無語凝噎,賀家掌權人好像生氣了。
這點意識讓她理智回來了一點,正想乖乖給長輩打字解釋她沒有發脾氣,只是感嘆號多了一點,在這主要表達情緒激動——
那邊又跳出來幾行字。
【hjx:潑了酒還不解氣?】
【hjx:那要趕她下船嗎?】
苟安:“……”
不確定是不是嘲諷,再看看。
【hjx:做得到哦。】
【hjx:畢竟是我的船,可以偶爾任性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語氣助詞莫名其妙總帶著一股認真地殺氣騰騰的味道,就像古代的昏君說:沒問題,可以烽火戲諸侯,戲一下也不會死。
居然不是在嘲諷。
苟安有點震驚。
賀家的長輩最近因為賀然的事屬實對她有點有求必應了,連帶著賀津行都受到影響,整個人和顏悅色,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以至於有時候苟安都覺得自己有兩個爹地——
上一次聽到類似的對話還是苟聿收回信用卡時,聽說苟安買了條十二萬的小禮服,沒多大反應只是微笑著說:可以買啊,怎麼不行,爸爸努力賺錢就是給安安用的。
語氣如出一轍。
給人一種“你多離譜都行”的錯覺。
苟安曉得什麼是見好就收,給賀津行發了個貓咪翻滾抱住另一隻頭上標著“大佬”標誌的貓咪大腿的表情包,然後默默收起了手機。
不敢再去看賀津行這會兒看到了她的表情包是個什麼反應,她轉身繞到甜品臺吃了點東西,再繞回來的時候發現跟她微信隔空交流甚歡的男人已經變成一個人靠在窗邊了。
此時他彷彿自己獨立成了一個小世界,周圍立起誰也不能靠近的屏障,而他正聚精會神地望著窗外海面上月亮的倒影發呆,那一縷之前在甲板上吹落的額髮軟軟地掃在眉間沒再處理……
英俊的側顏無敵。
原本站在他面前搭話的那位女士不知道怎麼樣被三言兩語打發離開。
……
臨近晚宴開始,討厭的人連滾帶爬地去換衣服和妝造,作為勝利者,苟安只提前了二十分鐘跟賀淵說,她去補個妝。
賀淵看似想要陪她,苟安拒絕了。
結果就是從休息室出來,被人堵了個正著——還不是別人,是今晚跟她一句話沒講的苟旬。
此時苟旬身上穿著白襯衫。深藍色的西裝,很少穿正裝的小屁孩這麼一打扮終於有了成熟的氣息,如果不是在吵架,苟安應該能勉強誇他兩句,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