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說法有多荒謬, 重點是——
算了。
就是很荒謬。
“我不是那個意思。”賀津行坐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的氣氛很不合適談話, 隨手扯過毯子搭在自己身上, “也沒準備給誰留著什麼東西。”
“哦, 是嗎?”
“我剛才說話時候的主語一直是你, ”賀津行說,“如果你注意聽我到底說了什麼的話。”
“‘雖然我是為我自己好但是不妨礙我也要說得好像為你好一樣‘也是渣男的管用手法。”
“……”
“賀津行,這種說法很可笑。”苟安面無表情地說,“如果非要保持什麼節操,那你就乾脆潔身自好——就像一勺飯吃半口,剩下半口吐回去,當寶貝似的留下來?”
她的舉例過於生動,賀津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放空的表情。
無論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總之苟安贊同他明晃晃寫在臉上的排斥情緒,於是點點頭:“現在反應過來自己有多離譜了吧?”
她說完,甩開了他的手,直接跳下床。
落地的一瞬間,發現腿也是真的還有點軟,大腿痠得她差點站不住,不小心摩擦到了內側的白嫩處,方才男人留下的咬痕還像刻印一樣清晰地留在那。
苟安咬了咬後槽牙,那一瞬間真是覺得又委屈又納悶,恨不得回頭給賀津行一腳才解氣。
但是這個時候表現出暴躁就輸了!
所以她只是停頓了下,挺直腰桿,非常淡定地走到衣帽間,開啟抽屜,從裡面隨便翻了條全新的,顯然是男款的內褲,胡亂套上。
又隨便從衣櫃裡扯出來一件賀津行的襯衫,隨便哪件套她身上都是oversize,身上唯一能穿的裙子,哪怕襯衫下襬扎進裙子裡,裙襬都快跟襯衫下襬齊平——
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
要不是她一臉沉默的怒氣,賀津行可能會把她拖過來好好調侃一番,但是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大概他再碰她一下,就會被她毫不猶豫地撓花臉或者一口咬到出血為止。
賀津行嘆了口氣,下場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苟安低頭穿襪子的動作停頓了下,抬頭看了他一眼。
賀津行望著金雞獨立站在那往自己腳上套襪子的人:“你去哪?”
“隨便,反正不是在這。”
男人攬住了她的腰。
苟安停頓了下,堅定地把他的手掰開來。
“我覺得你想的也對,我們雖然生活在一起圈子,但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型別的人,我要上學,讀書,而你的生活和我則完全不搭邊,如果不是你很善於向下相容,我猜我們連話題都會變得很少,也就是說當你不說話的時候,我可能也不能找到話題跟你聊,哪怕找到了你也不一定有興趣搭理我,我甚至不能跟你發脾氣。”
“……”
你現在就在發脾氣。
賀津行無言地看著她心想。
而發脾氣還不自知的人還在喋喋不休——
“話又說回來了,你不能保證一輩子都能這樣寬容的對待我……別說你能,反正我不信,所以現在說開了也好,大家都別浪費太多時間,訂婚是一方面,靈魂伴侶確實可以另找。”
“靈魂伴侶可以另找……誰告訴你的?”
“難道不是?”
“這一段類似原地分手順便計劃出軌的話是怎麼回事?”
“我是在讚揚你吃一半留一半,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真的很有遠見。”
“沒有什麼後路。”
“等你有喜歡的人,通知我,反正還沒打證,什麼都來得及。”
她話一落,賀津行直接蹙眉。
“沒那個人,我只要你。”
苟安停頓了下,抿了抿唇。
她沉默地抓過了自己的毛衣外套穿上,然後把襯衫釦子扣上了最後一顆。
最後直起腰,回頭看了眼橫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因為下床比較著急,腰間隨意裹了條浴巾,結實的腹肌與腰側的鯊魚線清晰可見,蜂腰與太平洋肩這樣離譜的身材比例,襯得他比實際上更加高大……
他身材真的很好。
否則苟安沒那麼容易鬼迷心竅。
把這一切歸為自己見色起意的懲罰,忽略掉看見眼前的男人蹙眉完全困惑不已的樣子時,心中跟著浮現的一絲絲煩悶,苟安深呼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