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 美言幾句是不存在的, 第二天早上開始, 苟安就沒回他的訊息, 賀津行一邊開會一邊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學習太忙。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掏出手機開始在搜尋引擎搜尋“水瓶座是不是很喜歡冷暴力”。
下午,從來不遲到早退的賀先生今日破天荒提前早退,像是要去接幼兒園的女兒放學似的,生怕遲到一分鐘,到點扔了筆就匆匆走向電梯下車庫。
然後就有了學校門口那一幕。
一條腿邁下車的時候,賀津行就看見不遠處站在一起成為眾人焦點的苟安和陸晚,很明顯他趕上了什麼不得了的修羅場——
想到昨晚苟安提到陸晚的咬牙切齒以及對他一系列毫無理由的遷怒,當時他就想縮回腳直接把車開走假裝自己沒來過……
但是苟安身邊那個很吵的前任周家大小姐已經看見了他。
賀津行沒辦法,只能走到苟安身邊,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扯了下她的衛衣帽繩,“餓了嗎?去吃飯。”
聲音平靜。
苟安煞氣騰騰地轉過頭看賀津行,想問他突然出現到底是來拯救誰——
結果一回頭髮現,身後的人只看著自己。
被裝進那雙深色瞳眸裡時,她奇蹟般地發現,如果有些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再問出來只是為了吵架的話,那麼,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非問不可。
旁邊的周雨彤替她回答:“她吃。”
苟安轉向她,後者衝她眨眨眼:“你走你的,我和李渡,沒關係。”
提到第三方的名字,賀津行難免看了眼,就看見雙手插兜立在周雨彤身後像個門板似的少年,戴著藍芽耳機,目光漠視地站在那。
感覺到賀津行的目光,他停頓了下望回來,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衝他笑了笑,不算友善的那種。
就像是被還未成年的野獸撥拉鬍鬚挑釁,賀先生的目光無所謂地挪開。
餓了。
他又催促似的拉扯了下苟安的帽繩,這下她終於有了反應,劈手奪回自己的帽繩,走之前還不忘記回頭瞪了陸晚一眼:“你等著。”
然後抓著賀津行的胳膊把他拖走。
她確定自己聽見男人在她頭頂發出一聲輕笑。
但也忍到上了車才臭著臉問,你笑什麼。
“我還以為剛才你會問我這樣突然出現是不是為了阻止你欺負同學。”賀津行說,“但你沒問。”
有那麼明顯?
面對他的調侃,苟安想了想,只好實話實說:“你說不想整天妒忌和猜疑。”
賀津行沉默了下。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說著自己在遵守談戀愛的法則,生澀的語氣充滿了其實不太明白但在努力的探索……
但光是這樣,賀先生總覺得比他過去聽過的,各式各樣更加浪漫或者忠誠的求愛宣言更加動聽。
他嘆了口氣,伸手將並排坐的人扯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的頭髮,宣佈:“休戰。”
苟安真的像是貓似的蜷縮在他懷中,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在西裝布料上,一根手指毫無意義地畫著圈圈……
在感覺到男人低下頭半親半嗅地蹭她的額角,她慢吞吞開口道:“陳近理的研究所有個實習助理名額定下了陸晚。”
賀津行:“……”
苟安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你跟他說臨時工合同別那麼著急,再看看後來投的人的簡歷。”
賀津行:“比如?”
苟安:“我。”
苟安的腿蹭上來環上他的腰,短裙邊緣滑落至危險的地方,男人抬頭看了眼後視鏡,司機目不斜視地認真開車,他還是伸手,替她按住了布料下滑的趨勢。
只是大手貼上冰涼的面板就再也沒挪開過。
小規模爭吵後,剛剛和好的二人貼坐在一起,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部時,賀津行想到的是:枕邊風這個東西,確實存在。
賀津行:“走後門?”
苟安不屑地嗤了聲:“你說話非得那麼難聽?她只是捷足先登而已,我這叫截胡——要是同一時間投簡歷,長了眼睛的都會選我。”
賀津行:“那可不一定。”
原本在蹭他頸脖的柔軟臉蛋立刻抬起來:“賀津行。”
賀津行把她的腦袋壓了回來。
賀津行:“開玩笑的。”
賀津行:“我和他打招呼,你先把簡歷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