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好友們為此說法氣憤的不行——男人的行為跟女人雞毛關係,自己強行降智,還要甩鍋給別人魅力太大可還行?
然而苟安倒是無所謂,自己跑到論壇上發帖——
【本賀津行的小寶貝從頭到尾只是站在那被戴了個戒指,就有男人為我要死要活,我也不想的。】
這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還是囂張的發言收穫了無數個“……”和“牛批”,一時成為熱帖中的熱帖冠軍。
以至於後面哪個痛惜賀然離開的蠢貨誰再甩鍋給她,都會被路人複製黏貼上面那句話糊一臉。
苟安自己也很忙,每天下課親自到做蝴蝶酥的工作室盯梢——
四萬多份蝴蝶酥,而且因為沒有防腐劑也沒辦法提前很多天開始做,所以全江城十幾家門店全體關門備貨,每天從早上八點忙碌到晚上八點。
苟安每天回家都是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洗漱完倒床上就睡。
距離校慶的倒數一天,巧的是也是賀然離開的前一天。
這一天還是下著小雨,江城的冬天要人狗命,下雨的時候零下一度堪比其他地區零下二十,多厚的襪子也不能阻止腳指頭凍得想去截肢。
苟安哆哆嗦嗦回到家,發現有人蹲在她家前院月季牆下面抽菸,要不是她聞到煙味打了個噴嚏,她都沒發現有人。
轉過頭嚇了一跳,冬天只剩葉子光禿禿的月季牆下的人熄滅了煙,站了起來——
藉著路燈透過陰雨綿綿剩餘微弱的光,苟安看清了賀然的臉,比想象中好一些,至少這種時候也沒忘記刮鬍子或者梳頭髮,忽視那雙黯然到近乎於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雙眼,還是那個英俊的賀小少爺。
”我明天的飛機。”
“我知道。”
“來送嗎?”
“明天校慶,得管甜品臺,可能走不開……記得嗎,這破任務還是你在位的時候親自下發的。”
“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短暫沉默,苟安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因為懶得摘手套直接摁了靜音把手機揣回了口袋裡。
“我去德國,申請了新的學校……小叔在那圈的地,我順便去幫忙看著。”
“發配種田?”
賀然笑了聲,說了句,是哦。
“那也太慘了。”
“沒那麼慘,再離譜也姓賀……種地也是農場主。”
“哦,好有道理。”
苟安口袋裡被按了靜音後嗡嗡震的手機終於安靜下來。
“德國蠻合適你的,去了德國別飆車了,騎騎腳踏車融入當地。”
“嗯。以後來德國的話聯絡我,請你吃飯。”
賀然的話讓苟安反應了一會兒,硬生生地把那句“不回來了嗎”吞回了肚子裡。
口袋裡的手機第一次沒人接系統自動結束通話後,孜孜不倦地響起第二回 ,苟安沒膽子直接掛掉來電人的電話,只能面無表情地繼續用厚重手套摁了靜音。
賀然將她一系列動作看在眼中,卻也不問。只是抬起頭看了看陰雨天,想到上一次他直接推門闖入苟家的院子敲門,好像也是一個下雨天——
那個時候他口袋裡揣著一份解除婚約的協議書,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直到他走,那份協議書也沒掏出來讓她看到一眼。
想到這,賀然換了個站姿,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用鞋底在苟安家院子的土地上刨坑——
他愣了愣,都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候把她的怪毛病學了過來……
限量版球鞋鞋底髒兮兮的全是泥,賀然無語了半晌,終於想起來自己想說什麼:“我覺得我欠你一個道歉。”
“不用了,反正那天你喝醉了,而且丟臉也是大家一起丟臉。”
“不是這件事,”賀然停頓了下,糾正,“所有的事。”
“啊?”
“從一開始鬧著要解除婚約,後來又後悔,為了陸晚不讓你複習考第一,為了陸晚把你扔在夜未央……”
他說著出現一瞬間空白,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像有點活該被甩。
從口袋裡抬起手摸了摸鼻尖,他自嘲地笑了笑,“對不起。”
苟安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低下頭盯著腳尖——
面對她的沉默,賀然除了心中落空得像是被掏空所有之外,反而覺得很安心。
這就是苟安。
當她並沒有覺得“沒關係”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