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苟安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有一天被任何雄性生物的金錢打動,包括原著在內,她對大多數以錢征服一切的霸總文學嗤之以鼻。
當年賀津行送給她的項鍊,在金錢方面唯一的想法也是“怕太貴重,媽媽不讓”。
但現在她好像有些動搖,愣了愣後認真地給賀氏掌權人先生算了筆帳:“你可能在國外讀書讀久了腦子有點不清醒,以為普通大學也像什麼貴族學校一共算上學校裡的流浪貓也不超過五位數,我們學校四萬多人,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嗯?六百多萬也不至於人身攻擊吧?”
“……”
“天天聽那些雞毛蒜皮的廢話折壽賺來的錢,不就是為了用的嗎?”賀津行想了想,“這筆錢打到苟聿的賬戶上的那一秒,也不知道能不能換來他幾天笑臉?”
“……”
苟安眨眨眼,“你管他幹嘛?”
賀津行困惑地從鼻腔裡“嗯”了聲。
苟安扔了一顆石頭進湖裡,撇撇嘴:“發票留好,到時候讓我媽一分錢不差地放進嫁妝裡。”
這次換身後的男人失去了聲音,過了許久,他啞然失笑,一步上前將蹲在腳邊的小姑娘撈起來——
她猝不及防掛在他胳膊上掙扎不停,在掙扎不斷中,背部撞到男人的懷裡。
“安安真是會花言巧語。”
充滿了珍惜的懷抱籠罩著她,男人的聲音帶著嘆息,他低下頭,不逾越地親吻她的發頂。
“老人家我,大概這輩子沒怎麼聽過好聽的話,現在簡直心花怒放,是不是有點沒出息?”
“是沒出息——不是,你先放開我。”
“再抱一會。”
“剛剛是誰說的可以來日方長,很有耐心!”
“那個麼,算是一個教訓。”
“?”
“男人說的話都別信。”
“?????”
……
夜朗用兩條腿走到湖邊時,遠遠就看見湖邊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苟大小姐驚慌失措之後,轉過頭笑罵身後的人,雖然隔得遠,卻還是能清楚地看見她上揚的眉。
保鏢先生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然而還是腳下一頓,沒有再繼續靠近。
臉上掛著冷漠,唯獨那雙黑眸微沉,幾秒後,高大的身影隱入樹蔭。
……
齋普區作為江城的下城三區之一,到了傍晚總是很具有煙火氣息。
陸晚將抄好水的排骨扔進燉鍋,正舉著一把菜刀“咔嚓咔嚓”地切蘿蔔,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她扔了刀,在圍裙上擦擦手高聲應了一聲“來了”,踢踏著拖鞋去開門,門外意外地站著夜朗。
“阿朗?”
門內的少女因為驚訝微微睜圓了眼,自從夜朗到苟家當保鏢,她好像再也沒有在傍晚時間看見過他出現在筒子樓裡。
“你今天休假嗎?怎麼會在家?”陸晚往旁邊讓了讓,讓夜朗進來,”吃飯了嗎,我正在做蘿蔔湯,晚點準備給奶奶送到醫院,如果沒吃飯的話你要不要——”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赫然伸到面前的紅色紙袋打斷,她茫然地眨眨眼,紙袋又往她面前湊的更加厲害。
“給你。”
沙啞的嗓音,帶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只是聽上去不容拒絕。
陸晚莫名其妙,但是看著面前的人面色晦暗不明,遞出紙袋的手直挺挺地伸著,就好像在努力遞出什麼他討厭的東西。
猶豫了下,只好伸手接過來,開啟看了眼,驚訝地發現好像是江城最有名的那家蝴蝶酥,她當然從來捨不得買也不會有那個閒錢去買,只是在社交軟體和同學聊天時偶然得知。
“阿朗,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怎麼——”
“道歉。”
“啊?”
“上次你來我家找我時,態度有點差。”夜朗平靜道,“跟你道歉。”
哦,這樣啊。
上次偶然在手機上看到苟安和賀津行的訊息,她貿然上門分享八卦好像也很莫名其妙,所以當時夜朗態度不算好,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陸晚很懂收到禮物不要總是問東問西顯得不夠禮貌,於是當著夜朗的面拆開了蝴蝶酥的包裝,咬了一口。
雙眼一亮。
“好啦,原諒你了,這個真的好好吃啊,謝謝你啊,阿朗。”
第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