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隔兩地，關靖澤反倒沒再處處計較了，聽說鄭馳樂要在葉沐英家住一晚也很平靜。他說道：&ldo;沐英還不錯，他跟梁哥交情很好，你跟他多往來一下也不錯。不過你調動的事葉家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態度，你要不要跟沐英打聽打聽？&rdo;鄭馳樂笑了起來：&ldo;這有什麼好打聽的，葉家是什麼態度跟我又沒多大關係，你這麼上心難道還怕葉家那邊覺得你關家欺負了我不成？&rdo;關靖澤沒有遮掩自己家做的事：&ldo;確實是你被欺負了。&rdo;鄭馳樂喊：&ldo;關靖澤。&rdo;關靖澤知道他有話要對自己講，頓時認真地抓好話筒：&ldo;什麼？&rdo;鄭馳樂頓了頓，說道：&ldo;從開始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真正分出個輸贏來，在懷慶那邊我們一起合作，我心裡也挺高興，覺得就那樣也挺好，我們就那麼黏黏糊糊地走下去，等老到退休了，不用操心其他事了，就哈哈大笑地告訴所有人我們在一起一輩子了。到那時肯定有人吃驚也有人跳腳，有人怒罵也有人祝福，我想想都覺得挺樂的。&rdo;關靖澤跟著鄭馳樂那麼一想象，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就那麼黏黏糊糊地糊弄其他人大半輩子，等老得不用忙了就真正地攜手，出門散散步或者坐在門前裡曬曬太陽，想想都覺得相當美好。他說：&ldo;這個主意不錯。&rdo;鄭馳樂卻說：&ldo;可你不知道，其實我挺不甘心的。&rdo;關靖澤一愣。鄭馳樂說：&ldo;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大概算是找著了不甘心的根源‐‐我始終還是想贏你一回。你二伯說得對，就算關家沒有那麼做，我也在考慮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好，我都不願意落在你後面‐‐所以我離開懷慶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至少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說一句話了。&rdo;關靖澤問：&ldo;什麼話？&rdo;鄭馳樂說：&ldo;讓我們比比誰走在前面。&rdo;關靖澤說：&ldo;就算走到了前面不也有機會趕超？&rdo;鄭馳樂說：&ldo;所以我們來設個限期好了，每三年比一次怎麼樣？&rdo;關靖澤說：&ldo;贏了有獎勵嗎？&rdo;鄭馳樂不樂意了：&ldo;怎麼不問輸了有沒有懲罰？&rdo;關靖澤說：&ldo;那好，就懲罰吧，&rdo;他摸著下巴，&ldo;要不懲罰就這樣吧，輸的人在下次見面時要按照贏的人的要求擺出任何姿勢，一整晚都不能拒絕，你說怎麼樣？&rdo;鄭馳樂啪地結束通話電話。這傢伙越來越不要臉了！好得很，他非要讓這傢伙自打臉不可！鄭馳樂重新把電話撥回去，繃著臉說：&ldo;那就這麼說定了！&rdo;關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ldo;好，就這麼說定了。&rdo;鄭馳樂又一次結束通話電話。他敲了敲葉沐英的房門，問道：&ldo;沐英，睡了沒？&rdo;葉沐英很快就回答：&ldo;沒。&rdo;跟著門也開啟了，他看著鄭馳樂，&ldo;你是跟關靖澤打電話？&rdo;鄭馳樂說：&ldo;嗯，是。&rdo;葉沐英說：&ldo;你們真是分開一天都不行。&rdo;鄭馳樂說：&ldo;哪有的事。&rdo;他拉過椅子坐在葉沐英床邊，&ldo;沐英，我想好好跟你瞭解一下奉泰的情況，雖說我在過來之前就問過不少人，不過他們到底沒你的瞭解這麼深。你可不能藏私，你知道的我都想知道！&rdo;葉沐英說：&ldo;那你今晚恐怕是不能睡了，因為我隨便說說就能說上一整晚。&rdo;鄭馳樂很豪氣：&ldo;不睡就不睡，只要你說我就聽！&rdo;葉沐英說：&ldo;那好，我跟你好好講一講。&rdo;於是兩人開始了漫長的夜談。到了凌晨五點多，本來就坐了三天火車的鄭馳樂終於熬不住了：&ldo;不行，我得睡一會兒。&rdo;葉沐英說：&ldo;睡吧。&rdo;鄭馳樂也懶得挪腳了，直接躺上了葉沐英的床。葉沐英坐在床前安靜地看著鄭馳樂很快就進入熟睡狀態的睡顏，呼吸幾乎都慢慢地減緩，彷彿生怕弄出半點聲響吵醒他。他覺得這一刻就像是老天的恩賜，賜予他這短暫而寧定的瞬間，讓他可以仔仔細細地看一看鄭馳樂。從眉頭到鼻樑，從鼻樑到頸項，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多貪婪，貪婪到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