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祥幾乎失去了知覺。但他還是微微握起了拳:&ldo;我不會為了那麼幾個敗類遷怒於我始終想要為之奮鬥一生的東西。&rdo;是的,他不是沒有灰心過,不是沒有頹喪過,更不是沒有動搖過。可他想做的本來就是改變不好的一切,如果因為那些不幸的遭遇降臨到自己頭上就輕言放棄,那麼他就連立足於這個世上的根本都沒有了。田思祥顫抖而沙啞的語氣聽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楊銓隔著蒙在田思祥眼睛上的黑布也能看見田思祥的眼神。那裡必然恢復了少年時的田思祥那特有的神采,堅定,沉著,永不畏怯。誰能說這人膽子小、沒擔當呢?楊銓的手鬆開了。他迅速被人抓住。田思祥扯掉眼睛上擋著他視線的布條,看到了背脊挺得筆直的楊銓。即使只能束手就擒,楊銓似乎依然冷靜又平靜。吳開山問田思祥:&ldo;你沒事吧?&rdo;田思祥搖搖頭。他現在本來就是搞偵測方面的,從踏入雋水縣那一刻開始他就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思來想去,會關注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最有可能的就是楊銓。田思祥前幾天故意寫了那麼一封信,目的就是引蛇出洞。敵在暗我在明的時候最怕就是對方一直潛伏,楊銓的本領田思祥很清楚,因而田思祥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本來田思祥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他不認為自己對楊銓而言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想著楊銓應該會在意自己會被看出來,然後展開動作‐‐只要他動了,他們就能找到痕跡。沒想到楊銓居然會親自過來,而且還那麼輕鬆就被抓住。還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鄭馳樂是在過後才知道這件事的,他卻沒田思祥那麼樂觀,因為他知道跟楊銓一起逃遁的還有另一個人。劉啟宇。這個人夠狠,從小就心思深沉,而且做事不擇手段,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鄭馳樂找上田思祥,跟他說起劉啟宇的事。田思祥當初也見過劉啟宇好機會,對劉賀這個侄子印象也非常深刻,聞言神情也凝重起來。他深吸一口氣:&ldo;我去見見楊銓,看能不能問出什麼。&rdo;鄭馳樂知道田思祥曾經對楊銓有陰影,欲言又止。田思祥說:&ldo;不用擔心,我沒問題。&rdo;說完他就起身前往邊防軍駐地。田思祥說得堅定,可意外偏偏馬上就發生在半路上。 隱秘田思祥看見了本應在駐地裡關起來的楊銓。他睜大了眼。在楊銓地周圍跟著幾個身穿軍服的人,可楊銓的雙手卻是自由的,活動沒有了任何限制,楊銓揉了揉手腕,看著田思祥說,&ldo;你好像很意外。&rdo;田思祥後退兩步,警惕地看向楊銓。楊銓說,&ldo;放心,我沒帶槍。&rdo;他看了眼周圍的幾個人,&ldo;沒我的命令他們也不會開槍。&rdo;田思祥說,&ldo;你在玩什麼把戲,&rdo;楊銓說,&ldo;沒什麼把戲,就是想告訴你們,即使抓住了我也沒辦法,我有的是辦法脫出你們的管轄範圍。就像這樣……&rdo;他扔給田思祥一張紙,&ldo;只要上面來個命令說要把我轉移到別的地方審訊,你們就管不著我了。&rdo;田思祥接住楊銓扔過來的紙,看清上面寫的是誰以後瞳孔驀然擴大。就像被利刃猛地穿透了胸口。楊銓說:&ldo;我不介意出賣任何人,即使他現在能給我很多好處,我也可以把他扯到明面上來‐‐因為像這種好利用的傢伙,在國內可是一抓一大把的。&rdo;他拍拍田思祥的肩膀,湊近田思祥耳邊,&ldo;可惜就算我把他賣給你,你還是什麼都做不了。田思祥,有時候無知反而是種幸福,你還是乖乖地呆在軍研處別到處跑吧,省得連命都搞丟了。&rdo;田思祥說:&ldo;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rdo;楊銓說:&ldo;你信還是不信,跟我有什麼關係?&rdo;田思祥一滯。楊銓哈哈一笑,對左右說:&ldo;走,帶我去接受審訊。&rdo;說完他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田思祥抓著那張要人的命令,手掌在顫抖著。他幾乎是跑著到達雋水邊防軍的駐地。吳開山見他行色匆匆,以為他是想來見楊銓。他說:&ldo;你來晚了一步,上頭已經把人給調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