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懷慶何其想象。即使是沈其難、方海潮在省委把關，關振衡親臨懷慶軍區，也只敢一點一點地&ldo;微調&rdo;，不敢狠下心搞大動作。那邊地理位置更敏感，不可能再有太大的變動了。白雲謙之所以跟著關靖澤過來這邊，就是想看看這個跟懷慶境遇相像的地方會怎麼蛻變！白雲謙見鄭馳樂對軍改的事挺感興趣，索性就仔細地給鄭馳樂說起了詳情。關靖澤本來還有些忐忑，可見鄭馳樂老神在在地聽著，慢慢地也就加入到對話之中。黃震軍是真的開始動刀子了，而且動得精準，他的一系列動作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他那群以徐觀鶴為代表的都舊部感覺曾經的黃震軍回來了，可這種鎮靜至極的鐵腕作派卻又讓所有人隱隱有著擔憂，因為黃震軍太不留情了，像是不打算再為自己留任何退路一樣。白雲謙說：&ldo;這個黃首長跟傳聞中很不一樣啊！他還親自來過泯嶺兩趟，看起來好像年輕了好幾歲，整個人都很有精神。&rdo;鄭馳樂知道黃震軍這是什麼狀態，因為心裡有著必須要做到的事，所以迸發出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力量。這要是能一鼓作氣地撐下去還好，要是中途撐不住了，恐怕會徹底倒下！鄭馳樂醫生本能又甦醒了，他說道：&ldo;趕明兒有機會了，我得去幫黃首長看看身體狀況。&rdo;白雲謙忍不住說：&ldo;這個時期有點敏感啊……&rdo;鄭馳樂說：&ldo;我知道。&rdo;他有點擔憂，&ldo;但是我怕他撐不住。&rdo;白雲謙不明所以，關靖澤卻明白了鄭馳樂的意思，黃震軍因為他舅舅李見坤的死而破釜沉舟，靠的本來就是憋著的這口氣！黃震軍本來就有著不少舊傷在身，也不知道能強撐到什麼時候。關靖澤點點頭說：&ldo;去一趟也好。&rdo;這件事定下來了，話題也就轉到了別的地方。他們三個人都是從基層走過來的，聚在一起話題自然不會缺，一不留神就聊到了夜深。就在白雲謙準備回家的時候，關靖澤的家門突然就被敲響了。鄭馳樂跟關靖澤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底的訝異。這個點會有什麼人過來？關靖澤站起來去開門，結果卻看到兩個身穿軍裝的人神色不安地站在門口。關靖澤問：&ldo;出了什麼事？&rdo;對方朝關靖澤敬了個禮，神色凝重地說道：&ldo;關書記，我們部長想請您過去一趟。&rdo;關靖澤心頭一跳。難道是邊防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需要找上他，問題恐怕還很嚴重！鄭馳樂也走了出來：&ldo;我可以一起去嗎？&rdo;他自我介紹，&ldo;我是鄭馳樂，現在在省衛生廳團工作，要是到那邊以後你們部長不想見我我可以離開。&rdo;滄浪跟泯嶺靠得近，聽說過鄭馳樂這個名字絕對佔了大多數，不過對方還是謹慎地說：&ldo;這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想借用一下電話請示部長。&rdo;關靖澤說：&ldo;沒問題。&rdo;白雲謙說：&ldo;加我一個，問問你們許部長能不能讓我一起去。&rdo;他又跟鄭馳樂一樣補充，&ldo;你跟他說我是白雲謙。&rdo;對方點點頭，在關靖澤的指引之下進屋打電話請示。那邊很快就給予了肯定的答案。鄭馳樂三人趕到時，泯嶺人武部的許部長正處於極端焦慮的狀態之中，見到他們之後立刻叫他們坐下。許部長說：&ldo;我們這邊的邊防軍在執行夜間任務時擊斃了幾個歹徒，其中有一個擊中了兩槍但沒有死，我們走進以後才發現他長得很像……很像黃毅黃部長！&rdo;鄭馳樂猛地站了起來：&ldo;真的？他現在哪裡？&rdo;關靖澤抓住鄭馳樂的手。許部長不覺有異，繼續說道：&ldo;就在我們軍醫那邊，現在還沒醒過來。我覺得這件事很可能會引發很大的震動……&rdo;他憂心地看向關靖澤和鄭馳樂。鄭馳樂說：&ldo;我先去看看他的傷勢。&rdo;許部長點點頭，親自帶著他前往軍醫那邊。床上躺著的人顯然已經被搶救過了，看起來呼吸雖然輕微，但不至於危險。鄭馳樂上前檢視傷勢，一眼就認出了床上躺著的人正是黃毅。裸露的身體包紮著繃帶，上面那些猙獰的老傷也統統呈現在所有人眼前。這恐怕是黃毅最不願意接受的結果‐‐無論是無聲無息地被擊斃或者把自己隱藏著的骯髒和汙穢暴露在別人面前，都是他不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