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甚為嚴格。你國使節之意,欲請放任炙人傳教,更絕對不可。我對進貢的外國,只要它誠心向化,無不特別體恤,表示懷柔。你國在遙遠的海外,誠心進貢。我所賞賜的優待,也倍於他國。現在再明白曉諭。你當上體我心,永遠遵奉。
這兩件詔書所表示的中國的立場,並沒有誇大之處。像自稱為“天朝”,並不是中國自己捏造出來的光采,在本世紀(十九)之前,所有的藩屬國,如朝鮮、越南、暹羅,上自國王,下到農夫,他們對中國一向稱為天朝。朝鮮人越南人絕對不說:“你是中國人,我是朝鮮人越南人。”而只說:“你是天朝人,我是朝鮮人越南人。”
馬甘尼雖受到盛大的優待,卻毫無所獲。馬甘尼回國時,弘曆命他縱穿中國本土,從陸路南下,目的在使“英夷”震驚於中國的富庶和強大,以嚇阻他們的邪念。
然而,那時大黑暗已經反撲,政治的腐敗已經使社會潰爛。馬甘尼是一個具有敏銳觀察力的外交家,他沒有被北京豪華的排場所迷惑,反而對他所接觸的事物,作出一一中肯的判斷。
馬甘尼首先發現清政府的貪汙病菌,已深入肺腑,而貪汙和強大是不能並存的。弘曆批准使節團的招待費每天銀幣五千兩,這是一個駭人的鉅款,但大多數被經手的官員剋扣中飽。一位負責招待的趙大人告訴馬甘尼說,某一年廣州附近的縣份被大水淹沒,皇帝頒發銀幣五萬兩作為救濟金,但在北京就先被中央官員剋扣三萬五千兩,只剩下一萬五千兩發到廣州。發到廣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