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看了何月娥一眼,試探著問:“姑娘,大夫人問你在這邊兒過得怎麼樣…”
“媽媽你怎麼回的?”
“我說姑娘過得不怎麼順心…“她也沒說什麼。”
何月娥撇了下嘴:“我算明白了。這世道兒誰都靠不住。他們把我扔到這兒,我過得好賴他們才不管呢。”
“哎喲姑娘,小聲些。”
何月娥也知道這牢騷不能隨便發,真讓大公主知道了沒她的好兒。
到底溫氏有什麼事情需要這樣密密的隱瞞?
月娥姑娘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特別快,胸口火熱。
要是好事兒肯定不用這麼遮著瞞著!
準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讓人知道的事兒!
別看溫氏現在總敷衍她,沒一句準話兒,要是讓她抓著了這個把柄,看她還能裝得下去?
“對了媽媽,表姐從過了門”不是就吃那生孩子的藥嗎?那藥方是哪裡找來的?”
黃氏搖頭:“這個可不知道。聽說好象是宮裡的秘方吧…”,。
何月娥也不知道。當時在誠王府的時候她的心思可沒放在表姐身上。再說,溫氏吃藥,是泰荷一手操辦的,從不讓外人插手。
秦荷啊,…
她跟著表姐時間那麼長,從溫家,到王府
想必表姐有什麼事,她肯定都知道。可是何月娥又犯了愁。秦荷就是知道”憑什麼要告訴她?再說,她現在根本出不了門,也見不了人,想幹什麼都幹不了。
外頭有人笑著問了句:“姑娘可在屋裡刁”
黃氏忙應了一聲:“在在。”開啟門說:“喲,芳辰姑娘。快快,快進來。”
芳辰笑著說:“黃媽媽也在哪?我給姑娘送斗篷過來。原來上個月就該做好,送來了一看”有好幾件兒都趕得粗,就退回去讓重做了。這是姑娘的兩件。”
黃氏趕著接過來,芳辰也沒多留就走了。
兩件斗篷,一件大紅的,一件銀紅的,又輕又軟”握在手裡就象握住了一把春光似的暖和。
“姑娘快看,這新衣裳可真不錯。”
何月娥也眼前一亮,接過來一一細看,本來是眉開眼笑的,結果沒看兩眼”又把斗篷往蛻上一摔。
“姑娘這是怎麼了?是顏色沒看中?還是樣式不喜歡?”
“肯定又是前邊那一個挑剩下的,我不稀罕。”何月娥現在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她看潮生眼熟了。原來她就是以前誠王府那個讓表姐吃不安睡不穩的狐媚子丫頭。
這什麼世道兒啊,丫頭一翻身成了正經的大家小姐了”自己居然還時時處處矮她一頭。
什麼好東西不先盡著她挑?這斗篷,肯定是先送了她那邊,又輪到自己這裡。好看的,貴重的,還不都讓她先留下了?
看她又擰上了,黃氏也不好勸。
雖然說姑娘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可現在她是姑娘,有些話也不好說。前院兒的那是駙馬的親妹妹,這誰的胳膊肘不往裡彎啊?
何月娥生了一會兒悶氣,讓黃氏把斗篷收起來,琢磨著該怎麼打聽溫氏的事情。
原本大公主說要帶潮生去威河的莊子上小住散心,現在這麼一來,可就去不成了。潮生倒還好,最失望的人是阿羅。
他都摩拳擦掌好些天,包裹都打好了,結果又去不成,一連幾天都提不起精神來,垂頭喪氣的。大公主安慰他:“等天暖和了,帶你去打獵。”
天暖和?
阿羅抬頭瞅瞅外面,天寒地凍啊,這才剛下入冬的第一場雪。要等天暖和,那得等幾個月?
圈在籠子裡的野貓是個什麼樣兒,阿羅這會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潮生從大公主屋裡出來,從屋後面過,隔著一道牆,聽著砰砰的聲響,還失雜著家中小廝僕婦叫好的聲音。
“那邊兒幹什麼呢?”
芳園笑著說:“阿羅少爺和人賭賽呢,比誰的雪球擲得遠擲得準。”
正說著話,忽然間嗖的一聲響,跟在後頭的紅豆“哎喲”一聲,捂著頭蹲了下去。
潮生嚇了一跳,芳園忙搶著過去扶起她來,拉開她手一看,後腦?和領子裡滿滿的都是雪
“疼不疼?破沒破?”
“姑娘別擔心,沒破皮。”
就是那雪球的份量著實不輕,紅豆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只覺得頭嗡嗡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阿羅扒著牆探過頭來,居高臨下的問:“哎?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