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出一股飢餓感。
一句話,他想睡他。
夜黑風高,天時地利人和,都齊了。
諸葛亮心裡盤算著如何白嫖一夜,面上不動聲色,藉著羽扇掩住半張臉,攏了攏披肩,將案上的賬本收起來,款款起身,帶書生上樓。
他手執燈盞,昏黃的光搖晃著倒映在牆上,樓梯間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諸葛亮想,改天要把樓梯修一下了,一邊回頭向對方歉意地一笑。
跑腿們都不在,客房裡落了些塵,不過書生看起來並不在意,將書袋往桌上一放,又去解他腰間的那把佩劍。
諸葛亮從床下箱子裡取出新曬不久的被褥,替他鋪好床,便起身告辭。
夜逐漸深了,諸葛亮留下的燈盞即將燃盡。
書生倚在桌旁看了一會兒書,將燈芯捻滅,脫了外衣上床睡下。他並沒有馬上睡著,躺了一會兒,睏意漸深,打了個哈欠。
三更已至,睡前插好的門閂就悄聲無息地落了下來。又吱呀一聲,白玉般的手推開了房門,接著一道人影閃了進來,又匆匆將門掩上。
諸葛亮作為一條活了一百多年的白蛇,還是第一次挑戰深夜爬床,心跳得很快,在黑暗中摸到床邊時,手還有些顫抖。
他早已準備充分,脫掉外袍,此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裡衣,腰帶束著清瘦的腰,鬆鬆垮垮的,被纖長的手指輕輕一勾,就掉了下來。
再望向裡側,書生闔著眼皮,睡得正沉。
那張好看的臉擺在諸葛亮面前,令他有些歡喜,又有些按捺不住,上手摸了又摸,輕輕捧住,把臉湊過去,在嘴唇邊落下一吻。
他還沒細細品位這是什麼滋味,倒是嗅到了一股酒味,帶了點腥辣。
諸葛亮不愛喝酒,別開臉,上下掃過,望著書生輕緩起伏的胸膛,打定主意,掀開被他按在胳膊肘下的被褥,往裡鑽了進去。
……嘶。
書生含糊地抽了口氣。他睡眼惺忪,回過神來時只覺得渾身火熱,衣襟散亂,腿間又一片微涼,正欲坐起,卻又被對方壓著,無處使勁。
他手腳發軟地掀開被子,正對上諸葛亮朝他抿唇一笑,一雙桃花眼略略溼潤,顯得嫵媚。
有大美人投懷送抱,還如此主動貼心,哪個男人能頂得住?
儘管這美人大機率不是人,而是蛇妖……
白蛇冰冰涼涼的身子貼在他的腿上,什麼地方都是冷的十分刺激。他忍不住輕哼一聲,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暗沉下來,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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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尋常的白蛇來說,正餐才剛剛開始。
諸葛亮慢吞吞地爬起來,抬腰坐在了書生的小腹上。書生壓住心頭的火,一手圈住他手腕,指腹微微搓捻,一邊拉到身前。
諸葛亮從善如流倒下來,身段柔軟極了,好似沒有骨頭一般,就這麼趴在他胸口,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看。
他嚥了咽口水,問:“要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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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突然一怔。
那雙手將他牢牢困住,臂彎結實,充滿力量,他一瞬間想起了自己瀕死時將他攬入懷裡的那份溫暖。
儘管他絞盡腦汁去回憶當晚的情形,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
似乎對方身上,也始終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酒香。
諸葛亮抬起頭,望著大大方方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脆弱的脖頸,突然一口咬了下去。
他並沒有用多大力氣,只是含住那一小塊皮肉慢慢地舔,搭在腰上的手抬起來,溫柔地撫過他的髮梢,落在了他的後頸上,輕輕一捏,笑聲在頭頂響起。
“怎麼,那日我沒把你燉成蛇羹吃了,現在倒想吃了我?恩將仇報呀,小沒良心的……”
小白蛇頓時渾身一顫,顧不上許多,匆匆從書生身上爬起來,手腳並用,連衣服都忘了穿,就要逃下床,又被拉了回來。
手臂從他腰間穿過,收回去,整個人都被壓在了床上。又聽見叮的一聲,桌上的長劍應聲而起,在黑暗中顫動、似有銀光裹挾,嗖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