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可穿在這位肩寬腰窄的帥哥身上,卻剛好將精瘦凹陷的鎖骨露出來,更顯出脖頸到肩膀完美的弧度。
諸葛亮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對方已經從他手裡將菜刀拿了過去。
“我來吧,你似乎不太熟練。”
諸葛亮被他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少在家裡自己做飯。平常太忙了……”
男人“嗯”了一聲,將刀拿在手裡,利落地將蓮藕切成細片,每片的厚度都剛剛正好,看得諸葛亮驚歎不已。
“您以前……難道是廚師嗎?”他試探地問。
然而男人想了半天,還是搖頭。
“我不記得了。”
他不記得自己來自何地,姓甚名誰。雖然過去是一片空白,但身體的記憶,和骨子裡透露出那種高傲優雅的氣質,讓諸葛亮相信,這人來頭不小。
大概是離家以後遇到了什麼意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吧。
諸葛亮一邊給對方遞油鹽,一邊不著邊際地想道,說不定是為了真愛抗婚的大少爺,憤而離家出走,結果……
可男人的身上又看不出有什麼受傷的痕跡。
諸葛亮哂笑著搖搖頭,將這些想法丟擲了腦海。
男人的手藝倒是很不錯。他憑著本能做出的菜,比諸葛亮對著食譜研究半天的嘗試可要好得多。
諸葛亮喝完湯,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要是自己能找個這樣的男朋友……
他願意去市場買一百隻鴨子放生。
*
在派出所報了案之後,諸葛亮對下一步該怎麼做,暫時還沒有頭緒。
“至少,先讓我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吧?”諸葛亮從洗衣機裡取出男人換下的衣服,翻了翻,試圖找出一些線索。
還真的找到了。
在那襯衫的內領下,用銀線繡著一個字:白。
“這是你的名字嗎?”諸葛亮將衣領翻過來只給對方看,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應該,是。”他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似乎對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多少反應,反而對閃著燈光的洗衣機產生了興趣,歪頭打量了半天。
看來真的是失憶得徹底,諸葛亮輕嘆一聲,又從內襯袋裡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名片,在雨水中泡了那麼久,很多字跡已經看不清了,只有正中央的黑體字依稀能夠辨認出來。
李白。
李白,這名字簡單大方,倒意外得適合他。
……
收留李白的第三天,諸葛亮確信自己至少胖了兩斤。
這傢伙什麼都不會——連洗衣機都不會用,燃氣灶也要他教著開啟,可是炒菜燒飯卻是手到擒來,無師自通一般。
諸葛亮感到十分慚愧:“明明你是客人,還沒有幫你去尋找記憶,還要這麼麻煩你……”
李白停下洗碗的動作,沾著泡沫的手指甩掉些水,將落在額前過長的髮絲撩到耳後,然後安靜地對著他微笑。
“是我打擾到你才對,我想盡量幫你做點事情。”
那雙銀灰色的眼眸專注地望著諸葛亮,倒映出他的面孔,似波光流轉。
他略感赧然,不自在地乾咳一聲:“沒事,只是多出了一點伙食費而已,同樣的開銷可請不起這麼好的大廚呢。”
諸葛亮在李白身後轉來轉去,發現毫無自己插手的地方,訕訕地站住了。
等李白洗完碗筷,將手擦乾,詢問他還需要做什麼的時候,諸葛亮目光轉來轉去,最後只能掩飾地開啟旁邊的櫃門,翻出一盒茶葉:“辛苦了,喝點茶怎麼樣?”
李白對失憶一事顯得滿不在乎,學習做家務倒是很積極。從做飯到洗碗,拖地擦窗,都一手包攬。
諸葛亮洗完澡後打了個電話,出來就看到李白把自己的內褲往陽臺上晾,心頭一跳,耳朵都紅了,幾步衝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這個就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下次……”
貼身衣物是需要手洗的,李白之前聽他說過,只是諸葛亮沒想到,他會順手把自己的也捎上了。
李白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太理解他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不是很麻煩,我就一起洗了。”
“我知道我知道,”諸葛亮點頭,面頰發燙,“我的意思是,這種事情我還是自己來做,比較好……嗯,你能明白嗎?”
李白思索兩秒,搖頭。
他只看出來諸葛亮害羞了,於是貼心地表示知道了:“你不喜歡我碰你的私人物品,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