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已去家千里,今去京則又倍之。離家之久,去家之遠,可想而知矣。況我學生無子,止此弱息,雖女猶男,素不曾以閨中視之,故產業盡其所掌管,而議婚一事,久已囑其自擇。此雖未合經常,聊從權變耳。過公子既不以小女為陋,府尊,公祖也;縣尊,父母也;舍弟,親叔也,何不一絲系之,百兩迎之?而竟舍諸近,而求諸遠乎?”成奇道:“老先生臺諭,可謂明見萬里!過公子因夢想好逑,不能一時即遂鐘鼓琴瑟之願,故求之公尊,公祖已許和諧;求之父母,父母已允結縭;求之親叔,親叔已經納聘。然反覆再四,而淑女終必以父命為婚姻之正,故過老先生薰沐,遣晚生賓士以請也。”
水侍郎聽見說女兒不肯,已知此婚非女兒所願,因說道:“小女必待父命,與過老先生必請父命者,固守禮之正也。但我學生待罪於此,是朝廷之罪人,非復家庭之嚴父矣。旦夕生死,且不可測,安敢復問家事?故我學生貶謫年餘,並不敢以一字及小女長短者,蓋以